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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除夕
燕尔刚回到顾德音的别院，她就立刻问道，“秦院长收了我准备的年货没有？”
“秦院长是不打算收，但奴婢灵机一动直接扔在那里就跑了，由不得他拒绝。”燕尔笑道，“四小姐，奴婢是不是很聪明？”
顾德音点头笑道，“也难为你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
“四小姐，不知道怎么的，奴婢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万一今日送秦院长年货的事情被五姨娘知道了，会不会又节外生枝？”
“你放心，不会的。”顾德音道，“这一次好不容易父亲才把她接回府上，还给了她一个贵妾的名分，又让人教她处理府中事务和如何掌管中馈，她自己那边都还忙不过来，怎么可能再来我们这别院找麻烦？”其实最重要的顾德音并没有说出来，在顾知祥迎接五姨娘回府的第一天，他就严肃地叮嘱过五姨娘以后不要再管她的事情。五姨娘就算胆子再怎么大，但也绝对不敢违逆自己的夫君。
哪知道话音刚落，就有小丫头走了进来，“四小姐，五姨娘来了。”
闻言，燕尔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毕竟上一次的事情光是想起来就心有余悸。顾德音见她如此，忍不住笑道，“燕尔，你先回避一下。”
“可是……万一五姨娘对四小姐你……”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顾德音道，“恰好我今日想要吃茶糕，你过去嘱咐厨房做一份送过来。”
“是。”
燕尔刚从后门出去，五姨娘就走了进来。只见她今日满头珠翠，一身极尽奢华。大概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脸色也是极好。她的手上拎着一个食盒，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四小姐，我刚才让小厨房里炖了血燕，你赶紧趁热吃。”
顾德音神情清淡，“劳姨娘费心了，只是我现在没什么胃口。”曾几何时，她也羡慕顾云裳每天都能够吃上一碗血燕，甚至还为这件事闹腾了好半天。可现在再看到这个东西，只会想起往日的无知。其实人这一辈子真正需要的并不是这些奢侈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要实现自我的价值，那样才能够真正地快乐。
五姨娘急了起来，“如今又不是酷暑，按道理应该不会存在没胃口的问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赶紧请大夫过来瞧一瞧。”
“我没事。”顾德音道，“我仅仅是不喜欢血燕这样的东西而已。”
五姨娘碰了壁，脸上讪讪的，只好话锋一转，“既然四小姐不喜欢血燕，那我现在让人做点儿别的东西送过来。我记得你从小都喜欢吃茶糕，不妨……”
“不必了。我已经让燕尔去厨房吩咐了送茶糕过来，所以不劳姨娘费心。姨娘，你今日若是有事来找我的话不妨直说，我不喜欢弯弯绕绕。”
既然顾德音已经点破，五姨娘也不再顾左右而言其他，“四小姐，我听说这一次相爷能够接我回府都是你的功劳，所以我是专程过来道谢的。”
“你是我的亲生母亲，道谢就不必了，还有别的的事么？”
“相爷还说是你说服他让我成了贵妾，而且以后还有可能扶我为正妻，这是真的么？”
“他是对我说过这样的话。”顾德音道，“不过人间世事无常，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所以你最近该多花些心思学料理家务和掌管中馈，而不是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话虽如此，但你终究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能不花心思在你身上？四小姐，相爷现在是真的疼你，我们母女俩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我只求你以后能够嫁一个好人家，那样我也就能彻彻底底地放心了。”
“你若是真的疼我，那以后就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我的事情自然由父亲做主，你不必费心。”顾德音缓缓道，“其实就算你不提及今日的真正来意，我也能够猜出来。你放心，只要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我会在父亲那里替你美言几句，你以后在相府的日子绝对会好过。”
“那就好那就好。”五姨娘今日之所以过来，一来是因为真的有那么几分疼惜顾德音，可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有了一朝一日被扶为正妻的念想，所以想要让顾德音在顾知祥那里说说话。
“姨娘，我累了。”
“那你好生休息一番，我先走了。”
看着五姨娘的背影，顾德音忍不住摇了摇头，虽说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她却怎么也跟她亲近不起来了。这丞相府于她，实在是压抑得很，她开始无比想念在书院的日子。那里有她的理想，还有秦子城。
除夕很快就到来，宫里早就已经张灯结彩。顾宛央给两个孩子都穿上了大红色的衣服，红红火火充满了生气。而她自己也穿上了一套大红色宫裝，明艳动人。
赵飞度见了，双眸含笑，凑到她耳边低语，“央儿，你真美。”
顾宛央微微一笑，“我听说一大早就源源不断地有礼物送进了凤栖殿，陪我们一起去拆礼物吧。”
赵飞度见她兴致盎然，自然是欣然同意，同两个孩子一起陪着她拆礼物。里面大多都是些首饰字画，虽说没有新意但也足够贵重。
顾宛央忍不住道，“要是天天都是新年的话就好了，那样我就每日躺着收礼物就行，一定会发一笔大财。”
“那发财之后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顾宛央笑道，“还不是得全部折算成银两，全部充入国库？我如今已经拥有太多，所以这些东西对我而言就是身外之物。”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朝廷才想要天天收礼物。”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纯属就是为了享受拆礼物的乐趣。”顾宛央道，“不过端木严、还有六哥他们府上送来礼物是真的花了些心思的，还秦子城送来的那幅亲笔画也不错。”
赵飞度捏了捏她的鼻子，“但通通都比不上我即将送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