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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无功不受禄
顾宛央浅笑，“既然阁下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陪阁下下上一局。”
“光下棋也没多大的意思，不如王妃跟我下点儿赌注？”
顾宛央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赌博这种事是不良风气，一不小心就伤身又伤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王妃就与我下些小小的赌注又何妨？”
一旁冷眼旁观的赵飞度开了口，“顾宛央，既然天冥大巫想要赌，那你不妨就陪他赌一把，反正整个王府都是你的。”
既然他已经发话，顾宛央便道，“不知阁下究竟想赌些什么？”
“不过是图个彩头而已，随便拿个什么好东西出来都行。”天冥笑道，“不如王妃就压上自己发髻上的这枚金簪，而我则压上我前些日子让阿夏送过去那十二只‘百蛊王’，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顾宛央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我可是听闻那‘百蛊王’乃是世间难得的珍宝，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这赌注的价值悬殊太大了么？”
虽然说吃亏是福，但这世道上也不会有上赶着吃亏的人啊。
“只要我们彼此接受这样的赌注，这中间价值的悬殊可以忽略不计。”
见天冥执意如此，顾宛央也不再拒绝。反正她刚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样告诉他已经死了九只‘百蛊王’一事，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赢他一把，自己还能留下三只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不知阁下习惯了执黑子还是白子？”
“盒黑子白子都是棋子，我都可以。”
顾宛央的棋艺不算差，但天冥也不错，所以一局棋足足下了一个时辰也没有结束。
但赵飞度在旁边看得分明，其实天冥的棋艺远在顾宛央之上，他只是故意想让而已。他身上处处透着疑团，实在是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后来天冥露了一个破绽，顾宛央轻轻落下一子，“抱歉，你输了。”
天冥微微一笑，“我的确是输了，那些‘百蛊王’王妃就收下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天冥突然转过头看向赵飞度，“王爷今日亲自前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赵飞度开门见山，“前些日子阁下既然会让阿夏送来那‘百蛊王’，想来早就知道城外大营将士中蛊毒一事。城中除了阁下的人，还有另外的蛊术高手，而且他们还擅长御蛇下蛊，不知阁下是否对他们的来头有所了解？”
“王爷选择来问我，还真是问对了人。”天冥似笑非笑地回答，“我巫术宗在南疆已经屹立多年，但近些年来却突然兴起了五毒教。他们的教徒不仅会使用蛊术，也会御各类毒物，想必王爷要查的人就在五毒教内。”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倒是听说这五毒教跟早已经亡国的西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知晓是真是假。王爷若是想查的话，倒是可以往这方面查过去。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也就不知道了。”
“谢阁下如此坦诚。”赵飞度定定地看着他，接着问道，“阁下可否告知，你多年未曾离开南疆，这次突然来高孝都城究竟有何目的？”
“若我告诉王爷自己是专程过来找王妃，王爷会相信吗？”
“专程找我？”顾宛央脑子里一头雾水，“我们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吧，那你怎么会是专程来找我。”
天冥的目光在她脸上胶着，眸子里的光亮忽明忽暗，“因为你那与众不同的鲜血。”
话音刚落，顾宛央吓得跳到了赵飞度的身后。联想道他一身红衣为鲜血所染的传闻，她总担心他会不会一言不合就吸自己的血。
天冥笑出声来，“我并没有恶意，王妃无须害怕。你那特殊的鲜血天生适合修习蛊术，我来这里只是想叫你蛊术而已？”
顾宛央并不相信他的话，“真的？”
“当然。”
赵飞度眉头紧锁，“本王很想知道，你多年来一直在南疆，那究竟是怎样知晓顾宛央的存在？”
“前段时间松阳道长曾写信于我，在信中提到了这件事，所以我才决定亲自过来看一看。没想到，王妃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原来是那个老道士告诉你的。”顾宛央没好气地道，“那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整个人奇怪得很。”
天冥浅笑，“他这人有时候的确很奇怪，不过心肠倒也不坏，还望王妃不要怪罪于他。”
“这一次他写信给你说了我的事情，结果误打误撞救了大营里的三千将士，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就不跟他计较。以后的事情嘛，我却不能保证。”
“王妃，明日我便要启程离开京城，所以有东西想要赠与你。”
顾宛央很是意外，“你不是专程过来找我，想要教我修习蛊术么，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
“南疆那边离不开我，所以我不能久留。”天冥道，“王妃天资聪颖，就算是要修习蛊术也不需要我随时教导，所以只需要送你几本巫术宗的典籍就好。”
言罢，阿夏就抱了一个紫檀木匣子过来。
“这里面都是巫术宗的典籍，还望王妃收下。若王妃有心修习蛊术，便可仔细研究。至于阿夏，我会让她留在王妃身边，他日王妃若是有疑惑，倒是可以问她。”
顾宛央目瞪口呆，这天冥未免也考虑得太周到了，不仅送‘百蛊王’送典籍还送人，实在是贴心到她根本不敢接受。
她开口推辞，“都说无功不受禄，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却不能接受。”
天冥淡淡道，“王妃不必推辞，都说因果轮回，我今日赠与你许多，或许日后你会给我更丰厚的回报。”
顾宛央转过头看了一眼赵飞度，只见他点了点头，于是道，“既然阁下坚持，那我就一并收下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既然天冥已经提及回报两个字，想来这一切都不是免费的午餐。只是不知道，他到时候要的回报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