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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雨夜搜查（二）
正在这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谁敢？”
众人循声望了过去，只见赵飞度缓缓地走了过来。在这带着丝毫凉意的秋夜里，他整个人显得愈发冷冽。
张固被他身上的寒意微微震慑，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卑职参见王爷。”
传闻中赵飞度不是重病在床么，怎么现在又突然出现，而且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莫非，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赵飞度冷笑了一声，“原来你还知道本王是王爷，刚才看你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本王还以为你忘了这件事。”
“王爷乃是我高孝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卑职怎敢忘却？”张固回答，“今日搜查之事乃是皇上亲自下令，卑职不得不奉命行事，还请王爷行个方便，莫要为难卑职。”
赵飞度斜睨了他一眼，“若是本王非要为难呢？”
“这……”张固略一沉吟，抬眸道，“卑职也就只能得罪了。”
“得罪？”赵飞度冷笑，“你觉得就凭你有得罪本王的资格？”
“莫非王爷想要违抗圣命？”
“本王违抗圣命也不是一次两次，再多添一次又何妨？”
赵飞度这番话说得坦荡荡，愈发让张固觉得棘手。这时候副统领秦铮赶紧打了圆场，“王爷，宫中丢的这件东西真的特别重要，若是不尽快找回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皇上下令的时候的确曾说过所有皇子府上也要一视同仁，都必须搜查，所以还请王爷体谅一下卑职的职责所在。”
“哦？”赵飞度淡淡地道，“父皇竟然下了这样一道命令，莫非丢的是传国玉玺。”
话音刚落，所有的人脸色大变。传国玉玺丢了这样的话，也就只有素来乖张惯了的赵飞度敢说出口。
“既然父皇下旨的时候说过所有皇子要一视同仁，那其他皇子的府上你们已经去搜查过了么？”
张固只觉得头上已经在冒冷汗，“回禀王爷，五皇子的府上离皇宫最近，已经搜查过了。而王爷府上离五皇子府最近，所以我们就来了这里。”
“若真是这样的话，你们要搜便搜吧。不过……”赵飞度缓缓道，“王妃已经歇下了，她胆子小，所以不必再惊扰她。本王戎马多年，若是连给自己的女人一片安宁都做不到，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若是本王被人笑话，你们也只好成为一场笑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分明不大，但张固却觉得背脊发凉，压迫至极。不过这京城中谁人不知晓燕北王妃在丞相府做姑娘的时候就任性，逆主母欺嫡姐，怎么可能胆小？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的房中定然有猫腻。
见赵飞度已经松了口，张固立刻行礼，“谢王爷！”
张固带着人立刻进了王府，秦铮跟赵飞度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经意地朝他点了点头。
赵飞度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这场戏似乎愈发有意思了。
一番搜查以后，张固一行人一无所获。他隐隐约约觉得，顾宛央的房间里肯定有猫腻。
这时候秦铮走到他面前，忍不住低声道，“张统领，公主嫁入北漠之期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若是找不到人，到时候肯定会被治重罪。所以燕北王妃的房间，到底是搜还是不搜？”
张固看了他一眼，“秦统领，你也觉得公主很有可能藏在王妃的房中？”
“王府刚才一再阻挠我们搜查，本来就不太正常，后来王爷还特意嘱咐不能惊扰王妃，这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秦铮道，“现在搜查的话，定然得罪王爷，若是不搜查的话，可能今夜就无法找到公主回去复命，到时候皇上肯定会责罚。如此两难境地，还请张统领尽快拿个主意。”
张固想了想，终究还是拿定了主意，“搜。”
赵飞度坐在大厅里，静静地喝茶。突然间，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的宁静，那是顾宛央的声音，“救命啊……”
这丫头片子，叫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等他匆匆赶过去的时候，顾宛央都蜷缩在被子里，整个人梨花带雨，哭得好不可怜。而张固站在一旁，脸色铁青，额头上有一道伤口，鲜血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他眉头紧皱，“顾宛央，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宛央大声哭了起来，“王爷，我在房间里睡得正香，房门突然就被推开，这群凶神恶煞的人闯了进来开始翻箱倒柜，赵叶和银霜怎么也拦不住，我真的好害怕。”
张固冷冷地看着顾宛央，刚才她拿杯子砸他额头的时候分明生龙活虎，哪里是现在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
赵飞度替顾宛央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转头看向张固，目光锋利如刀，“本王早就提醒过张统领，不过看样子张统领并没有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这件事，本王记住了。”
张固背脊又升起了一阵寒意，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被燕北王记住可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事到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他只好再次硬着头皮道，“卑职冲撞了王妃，自然该领受责罚。只是今日的搜查还未彻底完成，还请王爷行个方便，先让卑职去别的地方搜查，日后卑职一定会登门负荆请罪。”
“好。”赵飞度回答得倒是干脆，“本王待会儿也跟张统领一起去，看看你到时候会不会也像在本王府上搜查得这样彻底，就连正妃的房间也敢闯进去。”
此言一出，张固心中一惊。他今日之所以会强硬地闯进顾宛央的房中搜查，是因为怀疑赵以嘉就藏在那里。而赵飞度现在这个意思，是想让自己把所有皇子正妃的房间都搜查一个遍，到时候自己岂不是把所有皇子都得罪了？若真是这样，日后的日子完全不能安生。
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头。
赵飞度叮嘱了顾宛央几句，便吩咐人牵出了他的马，然后跟着张固一行人离开了王府，直奔三皇子赵奕轩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