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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裴令城，裴棠更难接受。
裴战西笑道，“所以啊，裴棠你就是个孬种，这么多年你总是无法如愿，就是你太不像个男人了，你被情绪左右，才会让我一次次的抓住把柄，把你逼成一个魔鬼。”
裴棠往后靠，一头砸在墙上。
裴战西放在欧诺身上的手，抖动得更加厉害。
欧诺吓得脸色发白，去给他拿药。
裴战西没有让她去。
“我已经没救了。”裴战西说。
声音很轻，像是细风吹过。
欧诺泪流满面，捧着裴战西的脸，睁大眼睛看着他。
眼泪一次次的模糊视线，她飞快的抹掉，想多看他一眼。
生病以后，裴战西第一次对着欧诺笑。
他使劲的把嘴角扬起来，满脸都是汗水。
“欧诺……”裴战西轻轻的喊，“欧诺，我爱你……”
后面三个字，让欧诺失声痛哭。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为了跟欧诺继续在一起，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活下来。
可是最后还是没有。
他浪费了欧诺那么多年的青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早就该死了。
一直等到今天。
欧诺抱着裴战西的脖子，哭得说不出话来。
裴战西的身子一直都很温暖。
尽管生病以后他脾气暴躁，难伺候，一直不断的在消耗欧诺的耐心，但是欧诺还是爱他。
因为只有欧诺最清楚，裴战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战西抱着欧诺，一动也不动。
好像在等待什么。
裴棠直起身子，沉声道，“欧诺，马上带他去医院。”
欧诺没有动，她的脑袋靠在裴战西的肩膀上，“裴棠，别折腾了，让我再多抱他一会吧。”
“你想让他死？”裴棠声音冷冽，手机正在拨通程旧的电话。
欧诺露出一个笑容。
裴棠眼眸一沉，上前探了探裴战西的鼻息，很微弱了。
而他一张脸苍白，毫无血色。
裴棠直接把裴战西背起来往楼下跑。
欧诺见他这么着急的样子，心里酸涩难言，眼泪夺眶而出。
她哭太久了，眼睛疼得看不清视线。
但还是止不住眼泪。
裴棠花了最短的时间送到医院，裴战西的私人医生来接的人。
他检查了裴战西，结果很诧异，“少爷没有拿到药？”
话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裴棠在这，立即闭了嘴。
裴棠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发病了，你用旧办法治好他。”
医生叹口气，摇头道，“二少，没用的。”
裴棠猛地伸手揪住医生的衣领，“你他妈跟了他这么多年！发个病都治不好？”
欧诺上前拉裴棠的手，“裴棠，你冷静点吧。”
欧诺接着说，“你哥现在，不管有没有药都治不好了。”
医生也没有挣扎，显然是失望透顶了。
他想说什么，看了眼欧诺没有说。
欧诺声音哽咽，“其实那个实验失败了，不管现在裴战西有没有拿到栗子的血，他都得死。”
裴棠冷声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就那一条路可以走吗？”
“就是因为医学发达，裴战西已经被医学界下达了死命令，才会想办法走其他途径，裴棠，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裴战西到底能活多久。”
裴棠站在那，仿佛一座威猛的山轰然倒塌。
苏栗不见了，裴战西也要死了。
这两个消息，击败了裴棠。
裴棠坐在外面清冷的过道里，一直在抽烟。
欧诺坐在他身旁。
烟雾很大，欧诺呼吸都困难，她一直咳嗽。
裴棠没有停，“受不了就走开。”
欧诺声音沙哑不堪，“裴棠，你节哀。”
这句话欧诺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