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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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信笺掉落在地,穆青凝息,试图将其纳入掌心。

    不承想被卫羽一把拽住,之后竟是当着穆青的面,他直接塞进嘴里!

    卫羽一边下吞,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不给你!”

    “。”穆青皱眉,对卫羽的行径,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约莫半刻后,穆青再次看向如柳,“你看过?”

    如柳点点头。

    “会写?”穆青又问。

    如柳再次点头,但很快又摇头。

    “我我识得字不多,只记得一些罢了。”

    穆青略一思忖,然后离开。

    待到她回来,手里拿了笔墨。

    “你说,我写。”

    碍于卫羽,穆青只得如此做。

    之后当穆青把一张只写了几个字的纸交给阎司炔时,阎司炔微怔。

    黑**,东***,名单:马各日?

    他以眼神询问穆青。

    “有禀门主,是卫羽的信,但不慎被他吞食,所以属下是通过如柳口述,写的。”

    黑影军,东震少阳,阎司炔能猜到,可马各日是什么?世上会有如此奇怪的人名?

    “卫翼最近可有消息传回?”阎司炔问。

    穆青摇了摇头。

    虽已肯定了琉璃公主就是千痕,但当中还有很多事阎司炔想不通。

    黑影军将千痕交给医馆后,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恢复的记忆?还有和她在一起的卜星天呢?怎么此趟回来,他从头到尾都没见过那名老妇。

    不止这些,其实最让阎司炔费解的是,千痕怎么会和刹梵莲走到一起的,成了他王妹不说,还和刹梵莲同出一气,一再要他性命。

    素来习惯掌控一切,阎司炔决定要彻查到底。

    “联络卫翼,把卫羽的情况以及骆日这个名字,一并告诉他。”

    “是。”

    “另外,拔除冰奴一事,你亲自去督办。”

    “是。”

    穆青退下后,玄贞缓步入内。

    和以往的他一样,面具松垮地挂在背后,姿态颇有些吊儿郎当。

    “门主,属下今日听闻了一件趣事。”

    阎司炔扫了他一眼,不语。

    “是关于某个小丫头的哟。”

    玄贞话落,阎司炔一道内息射出。

    玄贞迅速后退,这才堪堪躲过一击。

    “这么狠?”玄贞一脸幽怨,然后他悄悄看了看阎司炔面色,发现他未有真的动怒,玄贞暗自舒了口气。

    玄贞抱拳轻咳,“既然门主不想听,那属下还是先行告退了罢。”

    论调侃阎司炔,玄贞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主要是在所有认识阎司炔的人当中,也就玄贞有这个胆量。

    阎司炔又是一道内息射出,而且这回速度奇快,玄贞闪避不及,当下被击中脚踝。

    玄贞一个趔趄,险些一屁股摔倒在地。

    “得得得,属下说就是了。”

    话是如此,可玄贞仍是小小的白了阎司炔一眼。

    “属下呢,今儿闲得慌,于是出去走了一遭,谁知无巧不巧,竟是瞧见了个小丫头。”

    说到这,玄贞故意压倒嗓音,“门主,那日在醉心湖,属下在暗中等您信号,可是把您的那个小丫头看了个仔细,所以属下不会认错。”

    而且玄贞很是失望,他怎么也没想到能让阎司炔甘愿受伤的女人,居然会是个丫头片子,要前没前,要后没后,总之若非是阎司炔看中,像这样的丫头丢在街上,玄贞是绝不会多看一眼的。

    此刻玄贞对着阎司炔怪异地笑笑,“门主,您可知小丫头去了哪?”

    阎司炔不语。

    玄贞怪笑加深,“去了春、色、满、园。”

    都是男人,玄贞相信阎司炔不可能不知道春色满园是什么地方。

    故而他笑眯眯地等着看阎司炔反应。

    “然后?”阎司炔开口,声色一派平静。

    玄贞懵了,然后?什么然后?这种事哪儿还有的然后?

    “门主您您该不会连青楼都没去过吧?”

    阎司炔面色瞬时变暗,“我是在问你然后。”

    也就是说,他去过。

    可玄贞反而更加难解。

    “没没了啊,就是进了青楼呗。”

    “为何不跟进去。”

    “啊?跟进去??”玄贞拿手拖起下巴,“您确定要属下跟进去,然后看她干那啥啥啥的事儿?”

    “她不会。”阎司炔的声音很淡,却满含肯定。

    玄贞哪里会信,他“切”了一声,“您怎么知道她不会?您又不在。”

    “因为。”阎司炔刚刚开口,便没了下文。

    他是想说,因为和我一样,她并非胡来之人。

    可对象是玄贞,阎司炔知道一旦他今日这么说了,从今往后玄贞定会紧咬着他不放。

    譬如,门主您居然没那啥啥啥过?

    又譬如,门主不那啥啥啥,您以前去青楼干嘛?看花灯啊?家里没有啊?

    总之就他那张嘴,阎司炔迟早会被烦死。

    阎家正宅,蘭香院

    千痕踏进院门,离很远,就见阎司盛从贺楼慧莹房里出来。

    明明昨晚还说不会去陪她,可今日就被千痕撞了个正着。

    对此,千痕自是无有情绪。

    毕竟他们两人才是实至名归的一对,千痕不过是旁观者罢了,就算有朝一日,在情势逼迫下,她不得不和阎司盛完婚,她也不会对阎司盛有半点情感,更不会和他的女人争风吃醋。

    然而阎司盛没有这个认知,他认定琉璃公主心里有他,那晚会将他看作是阎司炔,纯粹是因公主得了眼疾。

    此刻未免生出误会,阎司盛快步朝她走去。

    “公主。”

    千痕一只脚已踏进房门,闻声,她只得停下。

    “有事?”她问,面色淡淡。

    阎司盛却是显得颇为心切,“公主为何急着避开我?”

    急着?

    千痕不知阎司盛打哪来的理论,于是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阎司盛便接着道,“是祖父让我送些滋补的药品给她,并非我本意。”

    千痕自认昨晚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不介意阎司盛和贺楼慧莹一起,也不需要他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阎司盛为何还是听不懂似的?

    千痕不禁生出烦感,她“哦”了一声,不再和他浪费唇舌。

    “后日晚,城南举办迎暑祭典,我陪公主去散散心如何?”

    曾被千痕拒绝过多次,按阎司盛的脾气本不会再提,但如今他却是反了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