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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晚上做噩梦了么？”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夏燕一边递给她一包热牛奶，一边无意识的问道。
她很想帮助萧彤去拣回从前的记忆，但是一直没有源头。
隐隐约约，觉得萧彤的出现，是一个很大的bug。
夏燕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因为家境贫寒，所以早早的就被送到这里，过着命悬一线的生活，没有人知道她活着的意义。
她自己也清楚，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随时接受着可能会去死的风险。
但是她觉得萧彤，这个突然出现的漂亮的女孩儿不一样，有些别人都没有的优点。
萧彤听到以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出任务的缘故吧，总是睡得不安稳，你有什么事情？”
“我听到你，在说一些话。”
“是吗？那我睡着了都会说些什么啊。”
萧彤觉得好笑，惊讶的捂住嘴巴，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算了算了，和这样一个女人是没有办法沟通的。
夏燕使劲儿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么多，一边拿着筷子给她加了一块肉。
“你多吃一点，我们每天的训练都这么辛苦，你要好好照顾身体。”
“谢谢燕燕，你也是。”
萧彤一边吃下饭菜，一边回忆着昨天训练的内容。
“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体质，瘦不拉几的偏偏适合做杀手。”
“你就别王婆卖瓜了，还不如我学的扎实呢。”
夏燕走过来，演示了几个经典动作。
萧彤很委屈的点点头，好像确实不够稳固。
“燕儿，你真是一个好朋友。”
萧彤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温柔的女孩儿，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个人一起吃饭，练功，读书，渐渐的都更加了解对方。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应该不会有人记挂我吧。”
某个下午，夏燕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对着一脸无辜的萧彤。
萧彤轻轻摇头表示否认，目光里荡起来一道道的涟漪。
“每个人生活下来都是有自己的意义，也不用非要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想念。不过身为你的好朋友，我一定会想你的。”
萧彤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彤彤，你会想念你的家人么？”
萧彤正在撕扯面包的动作停了下来，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陈飞教官说我很小的时候都已经跟着他了，因为小时候父母抛弃的原因...”
所以，既然现在的萧彤认定了自己从小就是一个杀手，所以她对于那些记忆没有想要发自内心的探寻。
“所以我一直不想知道所谓的家人是谁，我只要做好真正的自己，做一个优秀的杀手就好了。”
她说着，面无波澜。
夏燕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被悄悄地触碰了一下，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意思。
联想到有一些蹊跷的地方，夏燕张口想要组织语言，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一个答案，互相了解就已经足够。
萧彤每天的训练依然很刻苦，看的夏燕都被足足的感动了一把。
“我说萧彤，你每天完成常规的基本训练就好，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啊。”
因为是对手的原因，所以她能够感受到对方那种喷发的力道。
“嘿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种东西很热爱。”
每当做那些动作的时候，她都能够感受到一种运筹帷幄的力量在身体里酝酿。
萧彤觉得，可能这就是一种蕴含在身体里的力量的，渐渐的开始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总觉得说生活就应该这样的平静，但是也隐隐约约的有不对劲的地方。
说不出来，每当萧彤心中升腾起来那痛楚的时候，她就会强迫自己挤出来一个微笑，然后开始继续努力。
又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下午，大家都认为训练结束就可以回去休息。
没想到陈飞走过来，冲着大家拍了拍掌心。
“你们都过来，我有话要说。”
训练有素的杀手们齐刷刷的聚在了一起，萧彤本来还想要一个微笑来缓解气氛，但是这些人表情都非常凝重。
最关键的是，陈飞说的话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这里的游戏法则是什么，大声说出来！”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一片齐刷刷的呼喊声，萧彤心里咯噔一颤，看着旁边的夏燕。
她也在认真的喊着这一句话，夏燕一直很努力。
哎，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萧彤小声嘀咕着：“这是什么狗屁法则，难道不应该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么。”
可是生活没有萧彤想的那样幽默，接下来陈飞说了一个让萧彤更加震惊的消息。
“咱们的考核马上就要到了，大家也清楚，我们要做的就是最优秀的杀手。”
一片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萧彤好奇为什么这个时候没有人来响应他。
陈飞接下来说的话让她瞠目结舌。
“每个人和自己的搭档实力相当，我们还是会组织一场比赛，能把自己搭档杀掉的那一个，就能活着接受加冕。”
萧彤感觉心里某个地方狠狠的疼了一下。
怎么能这样，对面就是夏燕，他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接下来陈飞又说了好多话，但是萧彤都已经不大记得了。
魂不守舍的回到住的地方，夏燕也保持沉默，两个人各怀心事的睡了一觉。
“彤彤。起床了。”
第二天早上，夏燕叫醒床上熟睡的萧彤。她貌似很累，倦怠的睁开双眼。
“几点钟了？”
夏燕没有接话，只是指了指萧彤枕巾上的一大片水迹。
“你昨天晚上又哭了么？”
萧彤一摸，果然是一片湿。很多个早上醒来，她都发现自己的枕巾是湿的。
“想不到你看着那样开心，心里也是有故事的。”
夏燕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笑道。
“我...我没有。”
萧彤想张口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没有意义，毕竟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地方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