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三殿下的令牌

当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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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就是让人生气!

    “你还真是打不软的硬骨头!”李壕玉咬牙切齿的逼近了被烤在墙上的爵决:“如果不是巡抚大人来了,把案情分析了一遍,至今为止我都还没想到要怎么对付你,说吧,你到底是用什么杀的人!”

    爵决一笑:“你想知道?”

    李壕玉眯眼:“人果然是你杀的?”

    “你凑近点,我告诉你。”爵决双眸微亮。

    李壕玉放下鞭子,刚刚倾了倾身子。

    只听当啷一声!

    原本锁着爵决的铁链竟牢牢的扣在了李壕玉的手腕上。

    李壕玉显然没有会预料到这一幕,双眸骤然睁大,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爵决的动作太快了,比起那些撬锁的小偷们,他简直就像是一个魔法师,每一个动作由他做出来都多了一份让人眼花缭乱的表演。

    空气***现了一瞬间的停顿。

    站在牢狱门外的衙役们想要进去,却发现此时的狱门已经被上了锁。

    爵决就站在那,手指上旋转着一把钥匙,嘴角带着温雅的笑意。

    “混蛋,你到底做了什么!”李壕玉晃荡着手上的铁链,脸上有了明显的暴躁。

    爵决踱步朝他走了过来,言语淡淡:“像你这么蠢的人,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想不到。”早在一开始被带来的时候,他就顺走了狱卒的钥匙,他之所以忍这么久,不过是为了等一个时机,以李壕玉的自大,他不怕没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一瞬间的魔术,总是需要许许多多的思量和前期的布局。

    奇迹哪里是那么容易制造的。

    “笨蛋。”爵决落下的两个字,让李壕玉本来难看的脸色一下子黑到了极致。

    “你!”李壕玉气的额角的青筋儿都出来了,他把头一侧,朝着牢房外面的狱卒怒吼:“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进来,把这个人给我本少爷抓起来!”

    狱卒们倒像是想要进来,但是钥匙在爵决的手里啊,要拿备用钥匙,必须去找大人,大人为了接巡抚,已经去了城外。

    其实自从知道上头的人盯紧了江南这一块,知府就一直都和巡抚有着书信来往。

    发生案件之后,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全文杰,也就是全志城的父亲。

    为的就是让巡抚来做决定,毕竟那一位和大皇子的关系慎密,又认识皇后娘娘,是个主心骨,能管事的。

    全文杰为官多年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听到这个案件之后,首先怀疑的就算爵决。

    再加上他的爱子竟然为了一件杀人案拿着他的令牌调遣了驻洛阳的官兵。

    虽然他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可,但凡是出了案子,又在这种时候出了案子,就应该需要有人来定着。

    要不说父子相像嘛。

    全志龙先前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是想要把百里寒冰拉下来。

    可全文志则是从大局出发,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驻洛阳的军队有了变动,要知道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发兵。这样的事情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别说他这个巡抚没的做,就连他这颗项上人头也要被摘走。

    密室杀人,行凶之后又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同和死者住在一起的舍友。

    至于第二个书生是怎么死的,他不关心。

    只要把这些连环案件都算在一个人的身上,就能就此结案。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浪费一些时间在这些小事上,而是怎么想办法快点把爱子做的那些事压下来,再做些准备该怎么讨好即将要到来的三殿下……

    全文志本来就为此焦躁的很,可万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到洛阳城,还没见到知府,手上就多了一封信和一个令牌。

    那个令牌不大,拿在掌心里刚好一手能握起来,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亮眼的,只是上面写着的四个大字,却让全志文一个站不稳,差点软在地上:“御……御驾亲临……”

    全文志的第一反应就是皇上是不是发现洛阳城兵动的事了,亲自来问他的罪了。

    可再一想,根本不可能。

    先别说时间上不允许,再说兵动的事到现在为止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才对。

    全文志稳了稳心神,由着下人把自己扶好,又突然拽住了下人的手臂:“送信的人呢?”

    “已……已经走了。”那下人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自家老人这么紧张过,那张脸都变得煞白煞白,全然没有了往常的跋扈。

    全文志也知道对方不会久留,立刻又问:“他长的什么模样,穿的何种衣服?”

    “小的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天太黑了,又下着雨。”下人手上打着雨伞,吐了几口雨水:“不过那人穿的衣服小的倒还记得,他一身的黑,说的是京腔,不像是哪家大人,倒像是个剑客。”

    全文志的脚步猛地一顿,小人的描述太过于熟悉,有什么东西飞速的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黑衣,剑客,暗影!

    皇上不能来,不代表着皇子们不会来!

    是……是那位殿下!

    全文志的心几乎吊在了嗓子眼里,他连忙打开手上的信,上面只轻描淡写的让他把抓了的人放回去。

    但,就是这份轻描淡写,才让全志文的脸彻底失去了颜色。

    为什么……

    为什么那位殿下会这么清楚发生在洛阳城里的事。

    难道……他已经到了!

    全文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额头的冷汗,就在这个时候,知府和全志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撑着伞走了过来。

    知府还高兴呢,见到全文志赶紧拱手:“下官见过大人,许久不见大人愈发的俊……”

    “你把谁给抓了?”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全文志一下子抓住了衣领。

    知府一脸的茫然:“大人,这是为何?”

    “你做的好事,你自己看!”全文志把令牌和信拍在他手里,袖子上甚至都沾了雨水。

    知府低头,一看那令牌,腿就软了:“这,这……”

    全志城离着知府很近,他能明显的看出来,那个什么不知名的令牌,让知府连吞咽的动作都变得异常的困难。

    “是那位殿下。”全文志尝试着冷静下来:“你带走的那个爵决,先把人给放了,否则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你的儿子。你倒是也有出息了,这么个时候,还敢纵容着儿子因为私人恩怨,动用刑法?呵,出息了,都出息了!”

    知府早就听的满头大汗了,见全文志的态度,就知道这件事要糟了,赶紧把一边的人拉过来:“你去,赶紧回衙门,告诉少爷,快点把人给放了!”

    “可,可少爷……”那个下人还想说点什么。

    知府一下子就给火了:“快点给我去放人!耽误了时辰,本官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下人连伞都没带就冲进了大雨里。

    知府等人走了,立刻就朝着全文志道:“大人放心,那爵决的背景,下官都查过,不过是个穷酸书生,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会出什么大事?”全文志冷笑了一声,忽的怒吼道:“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有人打发着暗影来找本官,若是真的出了大事,我这颗头是不是就要搬家了!”

    知府缩了下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全文志看着他,努力的将呼吸平复下来:“你刚抓人,那位就派人把令牌送到了我手里,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缘由。”

    知府抬头,还是一脸茫茫然的蠢样。

    全文志真的恨不得踹他一脚:“那位已经来,应该就在洛阳城里,你打算该怎么做,这些天你办的事,他可都看在了眼里。”

    “下,下官……”知府已经被这个结论吓的连话都说不好了,只频繁的看着身侧的全少爷。

    全志城在洛阳的这段时间,住的还算舒服,不管是知府还是知府家的那个公子都很对他的胃口,就替知府说了句好的:“父亲,您先消消火,不过是抓错了人,知府既然已经把人给放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就算是上头真来了人,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不是?”

    “你给我闭嘴!”全文志冷下了眼,他本来见到爱子第一件事,就是要追问他拿着自己官令调遣军队的事,但有知府在场,他没有办法追问,更不能追问,这样的事泄露出去,只会成为其他人要挟他的把柄。

    所以,全文志只看着愣住的爱子,语气十分的不好:“你还未得功名,官场上的事,休得多言。”

    全志城向来得宠,无论是才华还是武气在全家都算的上是最好的,全文志对他纵容惯了,从来都未曾责罚过他,如今却把怒意发在了他身上,这实在是让全志城如何都想不到。

    全文志大步越过他,沉眸看着知府:“你也该做好准备了。”

    这里的“准备”是什么,知府十分的清楚,自打他入朝为官那一天开始就时时刻刻做着这种准备,上面的人要孝敬,下面的人要管住了,否则的话,撞到剑口上,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花了多少银子在巡抚身上,又花了多少银子在这些打点上。

    如今出了事,对方一句“你也该做好准备了”就想让他把所有的事都担下来?

    这不可能!

    若是只是丢了他这个官倒也是没有什么,反正他还有的是银子到时候再去买个便是。

    可那位殿下来,也就代表着,他不仅仅要失去头顶上这颗顶戴花翎,甚至连他的老命恐怕都会保不住。

    他不能就这么吃个哑巴亏!

    “大人!”知府突地开口了,像是用尽了所有的胆子:“单单只有下官做好准备,这件事恐怕也无法结束。”

    全文志没有料到一向对他惟命是从,唯唯诺诺的知府竟会出言反驳他,微微的顿住了步子,回过头去的时候,连眸子都是冷的:“你说什么?”

    “大人,这么多年来,我与大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人不知道的。若下官出了事,大人也会受其影响。”知府垂眸,依旧是恭敬的模样:“更何况是大难来临,大人也需要我尽些力气多做掩盖,不是吗?”

    全文志哈的一声笑了:“好,知府大人这番话说的可真是好,怎么?威胁本官?”

    “下官不敢。”知府的声音有些发抖,不过他还是坚持着把话给说完了:“只是如今大人想要撇清也不行了,因为全少爷做了一件事。”

    全文志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气。

    知府没有察觉道,只继续说着:“全少爷之前为了对付一个书生,用了很多手段。不过用了手段不要紧,只是那位书生,下官总觉得他或许就是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