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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软糯糯的“爹”，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怔。
就是前方的凌煌夜，也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
莫宁瑶唰的侧眸，瞥向她身边的小家伙，眼底是不可置信。
小汤包唤了凌煌夜！
所以，其实在她心里，她早就认可了凌煌夜这个亲生父亲。
那她说的那些话……
是了，到底是父女，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液。
就算是她，也无法抹去这一事实。
再加上，小汤包从始至终都很喜欢凌煌夜。
想到这里，莫宁瑶双手垂落在身侧，目光溃散的看向远方，不让人看到她眼底的那一丝脆弱。
在小汤包那一声“爹”唤出来的第一时间，莫寒歌就撇头看向了莫宁瑶。
就是因为太清楚莫宁瑶的个性，莫寒歌着实有些担心。
他一手背负在身后，一手握拳放在腰侧，随时准备“据理力争”。
见凌煌夜停了下来，小汤包小跑着来到他身后，低着头，两根手指打着圈圈，声音甜甜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耳边响起的童音，让凌煌夜眯了眯双眼。
想来，他也不曾想到，小汤包会突然叫他。
那一声不经意的“爹”，软糯糯的，直击他的心灵。
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他的心里，一片暖意洋洋。
小汤包在等他的答案，凌煌夜却是神情凛然，久久没有出声。
一旁的凌南三人更是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虽然早就知道小汤包是他们的小主子，但，亲耳听见小主子开口叫爹，他们内心居然也有些小激动！
不约而同的，三人视线瞥向了自家主子。
此时，凌煌夜看似平静的面孔下，内心是极度的不平静。
他以为他可以很镇定，他也以为他可以做到无视。
可现在他发现，他做不到！
仿佛那一声，就可以让他整个溃败，不堪一击……
“爹爹？”小汤包伸出小手，拽着凌煌夜的衣摆，委屈巴巴的唤着。
一直以来，她都想有一个爹爹。
每次看到别的小孩都有爹爹疼、爹爹抱，她就好羡慕。
为什么她生来就没有爹爹疼？
为什么娘亲不许她认爹爹？
为什么……
太多太多的为什么，多到她数都数不清。
小汤包仰头等了好一会儿，依然没等到回答。
这下子，小家伙怏怏的松开拽着凌煌夜衣摆的手，小脸立刻耸拉下来，缩着手，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须臾，她转身，委屈巴巴的朝着莫宁瑶走去。
察觉到小汤包的离开，凌煌夜神色一眯，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又松开了。
而后，他抬脚就准备离开。
然——
他耳尖的听见了小家伙的抽泣声。
一抽一泣，好不伤心。
尤其，小家伙委屈巴巴的带着鼻音的嗓音响起：“小汤包果然是个不吉利的孩子，有爹爹也跟没爹爹一个样……呜呜，小汤包就是个没人爱的孩子……”
小家伙说的好不伤心，更是埋首藏在莫宁瑶怀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莫宁瑶无奈，只好拍打着小汤包的后背，无声安慰。
凌煌夜刚抬起的脚，就这么踏在了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