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出事的五人组

一个蜂蜜罐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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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航你别开玩笑了, 你不是头晕着, 在旁边看我玩就行了。”林曼曼迅速调整好了表情,关切的将手覆在了顾航的手臂上, 小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试图修复那些断掉的丝线。

    顾航深深的望了林曼曼一眼, 因为丝线再次穿透了他的皮肉而眸中多了几分痛楚,但他还是拼尽了全力抵抗着这股疼痛, 挣扎着开了口:“发牌吧。”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慢慢的扯起了一抹微笑。

    林曼曼的心中蓦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她在顾航身上的束缚力正逐渐消退, 并且因为顾航的反抗而让她也遭到了反噬。

    最重要的是,就在顾航开口的一瞬间, 规则告诉她,因为顾航的觉醒,所以游戏作出了适当的改变。不仅仅是她可以吞噬猜不出线索的灵魂, 顾航也可以。

    她本来寄希望于这个游戏能像那个孩子说的那般,可以让她成功的吞噬掉这群人的灵魂并实力大增。这样哪怕顾航恢复了意识也无法逃脱她的控制。

    可要是顾航也能够吞噬灵魂, 那么他们就是势均力敌了。

    班长丝毫没有发现林曼曼与顾航之间有些怪异的气氛,大大咧咧的笑道:“曼曼,人顾航想玩你就让他玩呗,你不是说了他只是有点晕车,过会儿就好了。如果你担心的话, 你们小两口先回去也没事。”

    林曼曼咬了咬牙, 虽然她很想先带着顾航离开, 去找那个孩子帮忙检查顾航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在她提出这个游戏的时候, 规则就开始运作,根本由不得她退缩。

    “快发牌啊,曼曼。”顾航咧了咧嘴催促道,双眸死死地盯着林曼曼。

    “好。”林曼曼的目光闪了闪,硬着头皮开始给众人发起了牌。

    “不对啊。”周烁烁拿过卡牌不解的摸了摸头,“曼曼不是说只有一个幽灵吗,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那我们等会怎么猜剧情呀。”

    “也许是因为幽灵在之前就已经杀了个人,那人也化成鬼了吧。”一个男生哈哈玩笑道,“曼曼你没买成山寨牌吧。”

    男生完全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言就在无意间说出了真相。

    “黑色的是我的剧情牌,红色的是曼曼的。曼曼拿的本来就是双人牌,她自己没有发现而已,是吗曼曼。”顾航的语气缠绵缱绻,就如同林曼曼真的是他情投意合的爱人一般。

    他看着林曼曼没有一丝血色的病弱面庞扯了扯嘴角,眼中却一片冰冷。

    林曼曼僵硬的点了点头。

    白糖酥握着牌的指尖倏地一白,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小孩子的笑声?

    还有顾航终于出现的情绪波动——

    那是一股让人接触到就无比抑郁的恨意。

    “第一回合开始,灵媒请发言。”

    林曼曼与顾航端端正正的坐在那看着众人,幽暗的灯光下,他们连唇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仿若两个牵线娃娃一般。

    可惜心大的少年人们依旧没有多想,只当是他们为了这个游戏特地营造出来的气氛。

    “这个牌?”班长不停的变换着角度看着牌中画面,脸都要皱成了一团,他自暴自弃的将牌往桌子上一放,“这都啥呀,一堆人在下面膜拜着一个少年,牌是红色的,是这个少年杀了曼曼?”

    周烁烁看了一眼班长的牌,又看了看自己的,试探般的开了口:“班长那张牌里,有一个女孩子的脸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样。我手中的牌是那个女孩与少年在跳舞,可是他们的背后还有另一个女孩子在看着他们,别是三角恋情杀吧。”

    游戏规则灵媒间可以互相交流,大家见此都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起了自己的猜测。

    林曼曼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只要她能够顺利吞噬一个灵魂恢复力量,就可以重新控制顾航。

    就算顾航也能得到力量又怎么样,她做鬼的时间可比他长多了。

    她心中涌起的兴奋代替了原本的慌乱,毫无遮挡的全传到了白糖酥脑海。

    与此同时,方才白糖酥以为是幻听的小女孩笑声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笨笨猜错了,宝宝就要有新娃娃啦!’

    白糖酥自然不会天真的觉得这次还是错觉。

    她心中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林曼曼之前说过的话,若是没有人能猜中线索,幽灵会随机选择一个人杀死。

    林曼曼心中的得意是因为到现在还没人猜中线索吗,幽灵选择杀死的人又和女孩口中的娃娃有什么关系呢?

    最重要的是,根据白糖酥以往看的无数灵异小说来看,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么林曼曼口中的死亡也不会仅仅是单纯的游戏出局。

    无论目前的情况有多不符合白糖酥前十几年学习的唯物观,她也无法拿同学与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乐天的告诉自己是她想多了。

    也许是因为从小在读心术的陪伴下长大,白糖酥面对着很有可能是真的鬼魂的林曼曼与顾航时,心中并没有多不能接受,只有些许的惊慌。

    她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跟着大家一起细细研究起了各自手里的牌。

    “还差一分钟,灵媒再没有找出线索的话,幽灵就要开始报复了。”林曼曼的笑容咧的越来越大,她有些跃跃欲试的看了眼白糖酥,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女生,似乎都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解决掉这些碍眼的出现在顾航身边的贱|人们。

    “是十一分钟。”顾航黑沉沉的双眼中没有丝毫亮光,他一字一句语调没有丝毫起伏的说道,“两个幽灵,双倍时间。”

    说完,他转头对着呆愣住的林曼曼温柔的笑开了。

    顾航知道林曼曼还有话隐瞒着大家,若是他们成功的解出了所有线索,那么幽灵就会彻底消失。

    他向来睚眦必报,即使表面上装的多么开朗心大,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得罪他的人。他清楚自己挣开林曼曼的控制只是侥幸,想要复仇只能借助他人的力量,为此哪怕和林曼曼同归于尽他也在所不惜。

    ‘嘻嘻,二娃娃不听大娃娃的,大娃娃要气哭哭了!’那道带着俏皮的女童声音再次出现,白糖酥敏感的察觉她离着众人的距离似乎近了些,并且林曼曼他们似乎听不见女童的话。

    可就算多了十分钟,众人还是没能解开卡牌上的谜团,随着林曼曼一个个的否决掉自己的答案,同学们脸上的沮丧与苦恼也渐渐加深。

    “剩余四分钟。”林曼曼抬头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意说道,方才被顾航破坏了机会的闷气也渐渐消散了一大半。

    白糖酥心头一动,这个包厢里本来是没有钟表的!林曼曼果然有古怪。

    随着时间推移,林曼曼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胜券在握。

    可当她悠哉的数着时间,只等着最后一分钟结束并展开她的报复时,白糖酥开口了。

    “我想我猜到线索了。”白糖酥直视着林曼曼倏然变得紧张却仍夹杂着几分不以为然的眼神,一字一句条理清晰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烁烁……”白糖酥蹲在病床上,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好友冰凉的布满了深深划痕的手,“周妈妈,烁烁在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周妈妈抹了抹眼泪,语气中带了点不解。

    “烁烁她原来一直很乐观向上,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想自杀。”白糖酥心中明白一定是那条锦鲤的原因,但还是想问清细节,好看看能不能在其中找到些什么线索可以救周烁烁。

    “对不起。”周妈妈神情中多了几分苦涩,“我一直忙着处理公司事务,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直到烁烁她一周前割腕被保姆送去医院急救需要家属签名,我才知道烁烁她原来已经在暗地里自杀过好几次了。”

    周妈妈的自责几乎要压垮了她的内心:“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白糖酥忙起身安慰着周妈妈,可无论她说什么,周妈妈心中对自己的痛恨还是没有减少半分。

    “周妈妈,您是不是这几天一直待在医院都没怎么休息,要不今天晚上让我来陪护,您先回家吧。”白糖酥看着形容憔悴的周妈妈担心的说道。

    不过周妈妈苍白的面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白糖酥也想让白糖球再次好好替周烁烁检查一遍,看这次能不能找出背后那个作怪的邪祟。

    周妈妈犹豫了会儿,但耐不住白糖酥的极力劝说,又私心想让女儿的好友陪女儿单独说说话,于是推辞了几番便一步三回头的回家了。

    病房中转眼只剩下白糖酥和周烁烁两人,白糖球从手链中钻出来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了一眼,然后迈着小短腿快步爬到了周烁烁的病床上。

    “糖酥,我还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东西,对不起。”白糖球像只小狗一般趴在周烁烁的脖子上细细看着,过了半响失落的道了歉。

    “乖,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对方太强大了。”白糖酥抱起白糖球坐在自己的怀里,“你还小呢。”

    白糖球闻言愈发自责的低下了头,白糖酥不知道,她自己还不知道吗?

    得了陶浊大人他们亲自指点修炼这么大的外挂,可是她却看不出来周烁烁身上有什么问题,简直太给大人们丢人了。

    等等!她怎么忘记了还有大人们给她做后盾!

    白糖球猛地抬起了头跳出了白糖酥的怀抱:“糖酥我去找几个朋友问问,看他们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诶!”白糖酥还没来得及阻止,白糖球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白糖酥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小姑娘整天和她腻在一起,又是什么时候找到的新朋友。

    她小心的拢了拢周烁烁额前的碎发,哪怕已经处理好了伤口绑上了层层纱布,她依然能看见周烁烁额头上隐约渗透出的血迹,让她的心止不住纠纠的痛。

    白糖酥正想起身拿棉签给周烁烁润一下干燥的嘴唇,却眼尖的发现在好友的枕头下面露出了一个本子的小角。

    她的心脏倏地停了一瞬,不受控制的将手向那本本子伸了过去,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着她一般。

    这本如它的主人一般充满着少女心的粉白色日记本还带着密码,白糖酥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然而笔记本竟真的打开了。

    【今天认识了一个很可爱的新同学,笑起来的样子可甜了。她叫白糖酥,连名字都这么甜,我一定要和她做好朋友!】

    白糖酥一翻便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心中讶异,带了几分怀念慢慢的往下看去。

    【糖酥竟然逃课去旅游,真是太过分了!最过分的竟然是还不肯带上我!我也好想和糖酥去旅游。】

    这应该是她去昆仑的时候,白糖酥那时心里担忧,怎么都放不下星又他们,于是偷偷撒了个谎说自己放假,硬生生的跟去了昆仑,实则是她逃了两星期的课。

    白糖酥勾了勾唇角,脑中蓦地想起了当初周烁烁和她吵着要一起来,却在被拒绝后依然心软的帮她去签到打卡的傲娇模样。

    可随即,她的笑容就僵了脸上。

    只不过是短短几页之后,周烁烁的字迹便从清秀变成了缭乱,一笔一划的力道都几乎可以划破书页。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控制不住的去嫉妒别人。为什么她们都比我漂亮,为什么她们都比我受欢迎。每次我走在大街上,都觉得所有人在笑话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可是我无法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没有人会喜欢我这样差劲的人,什么都比不上别人。像我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价值,也许他说得对,只有死亡才可以洗清我身上的罪孽。】

    【还有十五天,我就可以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了,都是我的错,连自杀都都没有能力,才需要去麻烦他来接我。】

    十五天!

    白糖酥的心里陡然一惊,接着便是满满的愤怒。

    日记本里的‘他’是谁,十五天又是什么时候,他凭什么对着烁烁说这些蛊惑人心的话!

    周烁烁的笔记本上面并没有标注日期,白糖酥无从得知具体的时间。可她实在焦急,只能去打扰了可能已经睡下的周妈妈,给她发了条短信问这本笔记本的相关事宜。

    万幸的是周妈妈回到家以后也没有马上休息,她很快就给白糖酥回复了信息:【烁烁醒来后一直吵着要日记本,我就帮她带到医院了。糖酥你是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白糖酥沉思了会儿,还是选择编了个理由告诉周妈妈,毕竟她不能保证若是她告诉了周妈妈有关于锦鲤的相关猜测,周妈妈会不会觉得她的神经也有问题,不让她待在烁烁身边。

    【我看见烁烁笔记本里写了很多最近的丧气事,所以想着这本日记对烁烁的病情会不会有帮助,周妈妈您记得她最后写这本日记在什么时候吗?】

    【烁烁每天都要写日记,哪怕手上有伤痕也要写。】周妈妈给了肯定的回复。

    看来这篇日记是烁烁前天或者昨天写的,可是十五天后究竟什么日子?

    白糖酥拿出手机查了好几遍,也没发现那个日子有什么不对,只得先放下这个疑惑,打定了主意这几天都先和店里请假,在医院里好好的盯着烁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周烁烁的忧虑及未知敌人的忐忑让白糖酥大脑里怎么都平静不下来,直到窗外的天空开始泛白,她也没有感觉任何困倦。

    “你好,打扰一下,我是来给病人换药的护士。”正当白糖酥因为找不到救周烁烁的头绪而烦躁的刷着那条锦鲤的微博时,病房门被敲响了。

    “不好意思。”白糖酥忙往旁边让了让。

    “没事。”来为周烁烁换药的护士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她对白糖酥安慰般的笑了笑,一边换药一边说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在这陪了一晚上?我们医院食堂的早餐现在也该做好了,你要不要先去吃点。”

    “是啊糖酥,你先去吃点饭吧,阿姨来看着烁烁就好。”周妈妈此时正好进来,闻言一愣,然后内疚的说道,“怪我太粗心,一醒来就赶来医院,都没给你们带吃的。”

    “没事的阿姨。”白糖酥刚想说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吃外面的食物,可看见周妈妈不赞同的眼神,她还是同意了去食堂吃早饭。

    .

    “小心!”

    就在白糖酥按着医院的路标向着食堂走去时,一个急急忙忙向她跑来的年轻女子突然脚底一绊,然后狠狠的撞到了她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年轻女子忙起身扶起了白糖酥,又捡起了白糖酥的包递给了她,接着才蹲下身子整理着自己方才散落了一地的小零食。

    “没事的,我帮你吧。”白糖酥对着她弯了弯眉眼,和她一起收拾起了地上的东西。

    “真是太谢谢你了!”女子抱着一大堆东西向白糖酥鞠了个躬,“都怪我刚刚没看路。”

    她似乎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可随即响起的电话铃声让她神色一慌,道了声歉后便再次匆忙的往住院部跑去。

    白糖酥想提醒她小心脚下的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个女子便消失在了拐角处,她只能无奈的抿了抿嘴,也低头收拾起了有些凌乱的包包。

    “诶?我的饼干呢?”白糖酥翻了几遍,都没看见她特地为周烁烁带的杏仁小饼干,“不会是被那个女孩捡走了吧。”

    算了,白糖酥叹了口气,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等会回家再给烁烁做一份。

    ……

    “惜惜,我让人给你买了好多你最爱的零食,你有没有很高兴。”医院的高级病房里,秦文瀚双目宠溺的看着病床上呆坐着没有任何反应的爱人。

    “你以前不是和我抱怨,为了保持身材拍戏都不敢吃甜食吗。”秦文瀚说着拿过了一旁小桌上用着可爱小纸袋包着的饼干,“现在你吃多少都没事,只要你能好起来,是胖是瘦是美是丑,我都爱你。”

    可是他面前五官清丽的女人却一脸麻木,一丝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手上香甜的小饼干。

    “小坏蛋,连吃的都打动不了你了吗。”秦文瀚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上弥漫上了几分苦涩,“真是拿你没办法,惜惜张嘴,我喂你。”

    秦文瀚温柔的将饼干喂入了何惜嘴里,又细致的擦了擦何惜的唇角。

    “以前总觉得你不听话,老是喜欢和我对着干,可现在我却宁愿你能够清醒着揍我一顿,质问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

    自从那天半夜何惜忽然惊醒,然后不管不顾的向窗台下跳去又捡回了一条命后,她便再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一直都是那副机械般的僵硬表情。

    她就像一个失去灵魂任人摆布的木偶般,让她吃东西便吃,让她睡觉便闭上眼睛,却从来没有自己的思维与意见。

    秦文瀚找了中外无数名医,又找了各种所谓的天师灵媒,都没人能够治好何惜。

    他虽然不会放弃要将何惜治好,但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无论何惜能不能好转,他都会照顾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