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七年后

莫小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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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那天,依旧是在宋文彬家里, 整个农场里所有的人聚在一起, 共度这个令人难忘的春节。

    年夜饭丰盛无比,煎炸煮炒, 许恒洲使出自己全部手艺,一群人兴高采烈地围坐在饭桌旁边。就连小平安都被抱着, 喂了一点儿蛋黄加米汤调得糊糊。

    老郑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脸红脖子粗得吼了一声:“吃好喝好不想家!”

    其他人跟着举杯,没人说他这话说得不合时宜,大家笑着饮尽杯中酒水,心中几多惆怅只有自己清楚。

    新年过后,许恒洲和向辰该准备返程了, 元宵节前后,村小就要开学了, 他们一个是校长,一个任课老师, 都要提前回去准备。

    再舍不得也得走, 磨磨蹭蹭又待了几天, 终究还是到了离别的时候。

    宋文彬跟他们一起去,开车把他们送到市里坐车, 再把车开回来, 钟萍给他们准备了路上吃的干粮, 临走又殷殷嘱咐, 路上注意安全。

    覃老师拉着向辰的手,一句话不说,眼底的不舍却清晰可见。

    李老等人一起到门口送他们,上车前,向辰又往后看了一眼,小平安在妈妈怀里,她还太小,不懂什么是离别,见哥哥看过来,立刻伸着小胳膊叫“得得”,要向辰抱她。

    向辰眼泪差点儿掉下来,扯着嘴角对着小平安挤出一个笑,再多的话却说不出来了,返身跳上车子。

    小平安眨眨眼,又拉一拉妈妈,不明白哥哥怎么不理她,钟萍抱着小平安哄:“明年春节哥哥就回来啦。”

    车子启动了,在众人的视线中渐渐开远,小平安愣愣地看着车子驶向远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小孩子的哭声尖利而富有穿透力,传进车里,车上的三个大男人心里都不好受。

    向辰眼圈红红,伸着脖子往后看,嘴里喃喃道:“小平安在哭呢......”

    许恒洲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没关系,等下个冬天,我们再来。”

    向辰目光落在车后不曾离开,送别的人还在,随着车子的行驶,身影越来越小,渐渐看不清楚。

    小平安的哭声好像还在耳边萦绕,向辰喃喃道:“对,我还会再回来的......”

    ......

    七年后。

    夏天的河边总是格外热闹,摸河鲜的孩子,水里畅游的年轻人,就连大姑娘小媳妇,都愿意趁着洗衣服洗菜的机会,来河边沾点儿凉水去去暑气。

    当然,还有些额外的福利,河边几个年轻的姑娘媳妇聚在一起,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嬉闹着说些私房话。

    先是媳妇子们打趣了一个小姑娘,她跟村里一个小伙子订了亲,就等日子到了就嫁过去,这会儿那小伙子正在河里跟人比赛游水。

    小伙子们下河自然不会穿的整整齐齐,能穿个大裤衩就算讲究了,多的是衣服裤子一脱就钻进水里的。

    小姑娘被笑了几句,臊得脸都红了,别个她说不过,便揪了一个比她小的欺负:“花妮儿你别笑我,人小许老师也在呢,你是不是来看他的?!”

    花妮儿今年已经快十七了,在乡下算是个大姑娘,得张罗着说亲了。平时也最听不得这样的话,随便提一提,脸都得烧半天。

    被指名道姓的点出来,花妮儿顿时恼了,扬起水泼了那姑娘一脸,红着脸道:“说什么呢,小许老师也是你们能编排的。”

    她以前还叫向辰的名字,但是随着年纪增长,以及向辰和许恒洲在村里甚至公社声望愈隆,渐渐随着其他村人一起,称呼向辰为小许老师。

    一个年轻的小媳妇笑道:“我们可不敢编排小许老师,这不是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看着感情好嘛。”

    花妮儿一张脸红透了,旁边一个闷头洗衣服的姑娘突然插话道:“咱村里姑娘小子谁不是一起长大的,要真说感情好,花妮儿和石头才是感情好,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了,何必攀扯人家小许老师。”

    花妮儿被说得脸色一白,开始打趣她的那个姑娘跟她关系其实挺好,闻言瞪了那姑娘一眼,恨恨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姑娘手上的动作一僵,扭头瞪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你了吗?你着什么急啊?!”

    “你......”

    “哎,别吵架啊!”年纪大一些的婶子连忙拦住差点打起来的两人:“多大点儿事儿啊,小姑娘就是脸皮子薄,婶子跟你们说,就小许老师那人品相貌,咱村里哪家的姑娘心里头不念着。”

    “可不是。”一个婶子附和道:“不光咱村里的,上回上林村那个谁到咱村里来,说是送弟弟上学,巴巴地望着咱小许老师不想走,那心思,当谁看不出来似的。”

    “还有公社那个,什么老师,长得还挺好看,听说是县城里的呢,还说要调咱小许老师走,真是,我恨不得给她撵出去。”

    “别说小姑娘了,要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我也惦记啊!咱小许老师,那就跟怎么说来着,上回我家小子说了一句,好像是鸡群里头的啥来着......”

    “鹤立鸡群!”一个小姑娘插话道。

    这几年大河村教育发展的有模有样,七年间,从最初的两间土胚房,发展到一个完整的学校,在校学生八百多人,老师十多人。

    毕业于大河村村小的学生中,目前初中学历有八十多人,高中生学历有十三人。村小的第一批学生,升入初中的比例高达惊人的百分之七十,向辰和许恒洲手上所带的快班三十多个学生,更是以百分之百的比例考上初中。

    不光如此,这个班的学生用三年时间学完了五年的课程,提前跳级进入初中,震惊了整个县城。向辰和许恒洲也由此声名远扬,大河村村小更是成了名校,不光有附近村子的孩子来报名,公社里也有不少。

    大河村成了远近闻名的教育大村,陈有山恨不得把他们兄弟俩供起来,关于学校方面的事,更是全权委托给许恒洲。只要他们能带出成绩,说啥是啥。

    也因此,大河村愈发重视教育,孩子不管大小男女,大都送进学校读几年书,好歹不能做个睁眼瞎。耳濡目染之下,大家伙都能说几句文化词。

    “可不是,鹤立鸡群!”婶子大声赞同,觉得这个词儿说得真好,特别贴切,要不怎么说是文化人说的呢,她们这些大老粗,就说不出来这样的。

    “咱村里,不,十里八乡,再找不出小许老师这样的。”一个婶子感叹道。

    “谁说的,不是还有个许校长嘛!”

    话音一落,热闹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一瞬,聊天的女人们互相看了几眼,一个婶子才讪讪开口:“许校长,那不能一起比较,看着就不是一路的。”

    一个外向些的小媳妇也压低声音道:“也是,要说吧,小许老师和许校长两兄弟,都是难得的好相貌,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看见许校长,腿肚子就发软,恨不得躲着他走,谁敢想着他呀!哪像小许老师,和和气气的,看着我心里头就欢喜。”

    其他人都点头觉得有理,一个村里生活了这么些年,直接的间接的都跟许家兄弟打过交道。许校长说起来也没摆过什么架子,跟人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可是就是让人不敢在他面前随意放肆。

    花妮儿更是拼命点头,她跟许恒洲打交道还多些,她小时候去向辰家里吃过饭,后来村里教育发展起来了,大部分孩子都去上学了,她也去了学校。

    可惜她没什么天分,学习成绩不好,向辰就经常给她补课,每次去向辰家里,她都特别害怕见到他哥哥。明明许校长也没做什么,她就是心理发慌,比见到村长还害怕。

    “也有敢想的。”一个小媳妇突然道:“上次那个杨知青,不是还给人许校长写什么信嘛。”

    她说着就笑起来了,旁边的其他人跟着笑,实在是这件事那个杨知青丢脸丢大了。

    许恒洲今年已经二十五了,他来到大河村这么些年,不是没有人动过心思。毕竟相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虽然家里头单薄了些,但是人家有能力,唯一的弟弟也不是个拖油瓶,动心的人可多了。

    最初还有媒婆上门想牵线,本村的外村的都有,当初还有个什么公社干部家的闺女看上他了,要死要活要嫁给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后来都没了消息。

    他也摆明了态度,暂时不想这个事儿。

    大家伙都以为,他还想着回城呢,毕竟很多知青不愿意跟当地人结婚,就是还打着回城的心思。

    可是后来,他们名声传出去了,县里头的学校想要他们,户口也能迁过去,这两人竟然都没同意。大河村人感激他们,对他们愈发敬重,但是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

    时间久了,也没谁会没眼色的往上撞了,人家不乐意还能强逼着不成?惹毛了这兄弟俩,包袱一卷进城去,谁拦得住?!

    结果安静了几年,就出了个笑话。这些年不断有知青被分配过来,知青点都扩建过一回,半年前又来了一批新知青,新来的知青里头,有个姓杨的女知青。

    当初他们来得时候,许恒洲正好去县里办事,顺便就给他们接回来了。就这一回接触,他甚至没跟杨知青说过几句话,不知道怎么就被看上了。

    杨知青来到村里,就跟人打听许恒洲的事儿,自然也知道了他没老婆没恋人,完全不想谈这个问题。

    但是杨知青就觉得,许恒洲不是不想谈,是周围没人配得上他,他在等一个配得上他姑娘出现。

    没错,她就是那个姑娘。

    于是杨知青就给大河村的老乡们表演了一番城里姑娘是怎么追男人的,先是不断在村小徘徊,试图偶遇许恒洲。

    可惜每回许恒洲都是跟向辰一起走的,有时候身边还跟着林嘉言蒋淼等人,杨知青连个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找不到。

    她明示暗示,要许恒洲跟她单独聊聊,或者让向辰避开,结果不管是许恒洲还是向辰,都跟木头一样,向辰一动不动地戳在他哥身边,脸上恨不得写几个字:“不走不走就不走,你奈我何!”

    许恒洲更狠,特别不耐烦地问人家姑娘,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一直挤来挤去的,都快成斗鸡眼了。

    杨知青多委屈啊!用尽了全部力气控制自己,才没当场哭出来。

    但是杨知青这姑娘特别有韧性,被打击了也不曾放弃,回去就换了个法子,她给许恒洲写信。

    写信,这个可不得了了,革命同志的感情就是要这么建立才有保障,杨知青就是在信中跟许恒洲表达了希望建立革命友情的意思。

    当然,这种交友信,商业胡吹是必须的,不光要把许恒洲吹一波,自己也得吹一波,为了凸显自己的优秀,杨知青还拿其他姑娘做了个比较,语气中不乏对她们的看不起。

    可惜杨知青运道不好,送信也不查查清楚,把信给放错办公桌了,还被那个桌子上的老师不小心给夹在了学生的一堆作业本里。

    学生拿到这封信,也觉得奇怪的很,小孩子太皮,好奇心旺盛,直接就把信打开了。结结巴巴念给同学们听,遇见不认识的字,一堆学生围在一起认。

    杨知青一信成名。

    这次打击太大了,杨知青这么要面子的姑娘丢了面子,好久不敢出现在众人面前。

    因为她贬低的既有其他女知青,也有村里的年轻姑娘,所以大家都对她有怨言,乐得看她笑话。

    这次之后,杨知青又堵了许恒洲一回,壮着胆子问他,怎么看她写得那封信。

    许恒洲一脸茫然:“什么信?”

    杨知青嘤嘤嘤跑走了,之后再没往许恒洲面前凑过。

    此时杨知青被提起,洗衣服的一群女人们都笑起来了,谁愿意被人看不起?她们好好的又没得罪过那个杨知青,就被拉出来踩这衬托她自己,大家都她不顺眼,就乐意笑话她。

    “对了,不是还有个齐知青,看上咱们小许老师了嘛。”一个小媳妇突然道:“你们说这些女知青,咋一个个都不知羞的。”

    “你这话说得。”一个婶子厚道些,皱眉劝道:“心里头想着小许老师的又不是她一个,她又没做啥坏事。”

    她们讨厌杨知青,是因为她先拉踩村里的姑娘,这个齐知青,人家安安分分,暗恋也不犯罪。

    小媳妇被说了,不满地甩了甩棒槌,其实她们都结婚了,跟向辰怎么都不可能,但是吧,要是向辰真找了个女知青,她们心里就非常不得劲。

    “哎哎,那个是不是齐知青?”一个姑娘压低声音惊呼。

    其他人立刻顺着她指得方向看过去,小伙子们游泳那块,河岸边站了个亭亭玉立的年轻姑娘,她一张白生生的脸上泛着好看的红晕,也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见了心上人羞的。

    “找小许老师的吧。”

    “怎么站那儿啊,那么多没穿衣服的后生,真是不知羞!”

    “还招手呢,她想干啥呀。”

    几个姑娘带着醋意酸道,一人一句说个不停,把那个齐知青从头到脚批了一遍。

    花妮儿怔怔地看着那边,突然想起她娘的话:“妮儿,你也大了,以后要多注意些。等再过两年,娘在村里给你寻摸个好后生,以后在娘眼皮子底下,也不怕人欺负你。”

    花妮儿知道她娘想说什么,娘猜到了她的心思,所以才跟她说了这些话。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人,她从不敢想有什么以后,她只是把他放在心里,偷偷想一想。

    “花妮儿,你衣服!”

    花妮儿恍然回神,这才发现手上正在洗的一件上衣顺着水流已经飘远了。

    花妮儿连忙踢掉鞋子,涉水去捞衣服。可惜她行动的有些晚,衣服已经水流飘去下游了。

    倒是不怕衣服丢了,下面还有不少孩子在玩水捞小河鲜,只是被那群皮猴子捡着了,少不了一场戏弄。

    果然,花妮儿紧赶慢赶,眼看着要追上了,粉白色带着小碎花的上衣被一个光着上身的男孩一把捞了过去。

    “哟,捡到一件花衣裳哟!”

    男孩扬起衣服挥舞了两下,在花妮儿伸手去抢的时候,笑嘻嘻地抛给了不远处的小伙伴。

    “还给我!”花妮儿急道。

    “来呀来呀,你来抢呀!”皮猴一样的男孩总算找到点乐趣,要是个年纪大婶子,一定拎过来揍一顿屁股了,只有花妮儿这样的年轻小姑娘,才会被他们戏弄。

    碎花上衣在上空来回飞舞,花妮儿急得满头汗,在几个男孩之间来回跑动,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衣服。

    一不留神,花妮儿踩上一块长了青苔的石头,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河滩里。

    好在一只手臂伸出来,扶住了她:“小心。”

    花妮儿抚了抚心跳过快的胸口,舒了口气,如果真摔在河滩里了,一定会全身湿透。夏天的衣服轻薄,打湿之后会粘在身上,对于身体初初发育的少女来说,实在是太过难堪。

    “谢......”花妮儿的道谢声憋在了喉咙里,刚刚恢复平稳的心跳又加快了,如擂鼓般响在耳边,窘得她想伸手捂一捂,生怕身边这人听见了。

    向辰立在她身旁,见她看过去就弯着眼睛笑起来,他刚从河里爬出来,上衣还没来得穿,只穿了一条短裤,湿漉漉地粘在身上。

    他今年已经十八了,少年身姿初长成,挺拔如一棵小松。抽条期的少年身形看起来并不健硕,甚至还有些单薄,腰肢劲瘦,四肢修长,手臂和腿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充满了勃勃生机。

    夏日透亮的阳光洒在向辰身上,沾了水的皮肤好像都在闪闪发光,他本就爱笑,阳光下的笑容,几乎让花妮儿看呆了去。

    “谢谢......”花妮儿咽了咽口水,终究还是把憋在喉咙里的这句话说了出来。

    向辰洒然一笑:“跟我有什么好谢的。”

    他的声音也变了许多,小时候太过软绵,过了变声期,嗓音清亮许多,但底子在那里,仍带着点儿奶音,不明显,但是听起来很特别,像是有只小刷子在耳朵上刷了两下。

    他自己嫌声音不够男子汉气概,应该像他哥那样,低沉磁性,穿越前网上的小姑娘们形容这种声音,就是耳朵会怀孕!

    向辰的怨念别人并不知晓,很多小姑娘还挺喜欢他的声音的,最起码花妮儿脸上的红色好像又更深了一些。

    “站稳了。”向辰松开花妮儿的胳膊,冲几个皮猴子走去。

    那几个小孩早在向辰过来的时候,就挤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不敢再闹了,虽然他们不是向辰班上的学生,但是都认识向辰,对他又敬又畏,一点儿不敢在他面前胡闹。

    “拿过来。”向辰伸手,一个小孩被小伙伴推出去,踉跄两下在向辰面前站稳,抖着手把花妮儿的衣服递给他。

    向辰板着脸瞪他们一眼,颇有威严地训斥道:“逗弄人好玩吗?这么调皮,是不是作业太少了?”

    几个小孩吓得眼泪差点飙出来,好不容易放假了,怎么能加作业!

    “呜,小许老师,我们错了......”一个胆小的已经吓哭了,抽噎着跟向辰求饶:“老师你求你不要给我们加作业......”

    向辰看他哭得凄惨,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缓和了神色道:“知道错了就好,来跟花妮儿道歉,她原谅你们了就不加作业。”

    几个小男孩一窝蜂地跑到花妮儿面前,抢着跟花妮儿道歉,眼巴巴看着她,生怕她不愿意原谅他们。

    花妮儿脸还红着,她自己都觉得烫得慌,头都不敢抬,匆匆说了一句:“没关系。”

    几个小孩又看向向辰,见他点头了,才推着挤着跑开了。

    “给。”向辰把衣服递给花妮儿。

    花妮儿伸手接过,依旧低头不敢看他,向辰眨眨眼,有些茫然地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周身。

    没问题啊,都这么穿的,他穿得还算严实的,河里还有光着的呢。

    最后他只能归结于小姑娘太害羞了,不过想想他光着上身站人面前确实不太好,挠了挠头跟花妮儿道别:“那我先走了,你慢慢洗。”

    花妮儿低着头“嗯”了一声,向辰便退后几步,从另一边浅滩上岸了。

    刚上岸便被人堵了个正着,新来的齐知青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粉面含俏的站在向辰面前,看着还挺招人疼的。

    可惜向辰跟他哥学出一副铁石心肠,对着人家俏生生羞答答的小姑娘也没个好脸色,甚至还不如对着花妮儿的时候。好歹花妮儿是他的童年玩伴,这姑娘却尽给他找麻烦。

    向辰可还记得,上回不知道这姑娘怎么招惹到他哥了,他哥不好跟人家一个小姑娘计较,逮着他出气,给他吃了三天的炒苦瓜,差点把向辰自己吃成个苦瓜。

    “齐同志,你有什么事吗?”向辰捡起自己的衣服,顾不得身体还带着水迹,直接穿上,边扣扣子边往回走,不想跟齐知青留在这里闲聊的态度表达的很明显。

    齐知青好像没感觉到他的拒绝,笑吟吟地跟在向辰身旁,跟着他往回走:“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想跟小许老师借几本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