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此乃妖邪

红幽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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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5 此乃妖邪

    仇小贝看着眼前的无比尊贵的男人,心里头无比的骄傲。

    是她,看着他一步步地走到现在,其中艰险和心酸,只有她知道,无端端地眼眶有点湿润,她最后上前整整他的领子,笑着道:“你一定会是最棒的君王。”

    樊沉兮顺势揽住她的腰:“那你就是最棒的君王唯一的王后!”

    她禁不住笑了,轻锤了他一拳:“真不害臊。好了,你要准备出发,接受朝臣的朝拜了,不过,虽然已经成为了帝王,还是要多加小心,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先皇究竟是如何死的。”

    “我会的。”即便到了现在,他对她的称呼,也依然是“我”。

    他握了握她放在他胸前的手,低下头在她额头上珍而重之地落下一吻。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舍不得让自己出事。

    放开仇小贝,他退后一步,深深地看她一眼,才转身大步地走出去,身后宫女太监侍卫跟了一大队,仇小贝跟到门口停下,目送着他走向本就该属于他的天命!

    ……

    太后升级为太皇太后,因为自从先皇死了后,这位对樊沉兮只会表现慈善的奶奶,竟然一反过往对樊沉兮的不喜,一力支持太子登基。

    虽然以太子本来所持有的势力,皇位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可若没有太后全力支持,肯定还是要有一小翻波折的,不会这么顺利,大臣没一个反对的,一股脑地全支持他。

    顺利登基后,就有大臣提议要迎娶一位德闲兼备的皇后来管理后宫,太皇太后私底下将樊沉兮叫过去,笑呵呵地让人拿来了许多画像。

    “这些都是身份尊贵,有才有貌的女子,皇祖母已经帮你看好了,这青俊候的女儿活泼可爱,虽不可担任国母的重任,但伴在身边解闷是好的,皇上给她封个妃子便可,哀家最喜欢的还是这位庞公的女儿,真真是好的,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啊,改日,哀家将她召进宫让你看看,你要是喜欢就封她做后,要是不喜欢,也封个妃子,虽然那些老臣一再地说早日封后,后宫早日安定,可哀家觉得,皇后何其重要,定要挑个好的,让皇上称心的。”

    太皇太后一副完全为皇上着想、体贴细心的好奶奶,可她没拿出一副画像,樊沉兮的脸色就寒上一分,他倒有耐心地听太后将那些身家不俗的女人一一介绍完,末了还说:“这些啊,都是对巩固你地位有好处的女子,要都不喜欢,过两三个月也到了选秀的时候,到时候啊,皇上再选几个自己中意的。”

    “皇祖母可说完了?”

    太皇太后微笑地望着樊沉兮:“怎么了皇上?”

    “皇祖母,”樊沉兮转动着扳指,“朕第一个孩子的母亲,仇小贝,您预备把她怎么办?”

    “哦,她啊。”太皇太后表情淡淡地,“不过是一个夜幽宫出身的,皇上喜欢,看在她生了皇子的份上,封个贵人吧,已经算很抬举她了。”

    “可是,”樊沉兮冷冷地勾唇,“朕已经决定了,封她为后,让她做朕,唯一的妻子!”

    “啪!”太后折弯了手中的一卷画,面容有些难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朕说的话够简洁明了了,皇祖母要想不明白的话,朕也没法。”

    “皇上!”太后怒而拍桌,“她只是一个夜幽宫的奴才,你哪怕封她做妃子,哀家都不会说你什么,可皇后,万万不行,哀家绝不会同意!不止哀家不同意,大臣们也不会同意!”

    樊沉兮轻轻一笑,却十足霸气:“朕娶的是朕的妻,与你们何干,朕也只是告知你们,何须你们来同意。”

    他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一卷画像,随便挥开一看,就是那庞公的女儿,画像画得倒是好看,只可惜,在樊沉兮眼里,好看的女人跟骷髅没什么区别,想当初各方势力为了将他拉下马,派了多少绝色美人来勾他,越是漂亮,就越让他痛恨。

    当然,小贝除外。

    或许,他应该庆幸,小贝一出场时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太监。

    随后一扬,画像被他扔到高处,拿起一旁的火折子一同扔了上去,画像半空就燃了起来,等落到地上时已经烧得七七八八了。

    太皇太后气得不行:“你、你……”

    “皇祖母早些休息,朕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先告退了。”

    不管太皇太后的面色是否铁青,樊沉兮潇洒地转身,直接迈过了那小堆火,往门口而去。

    “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樊沉兮脚步微顿,他没有回头,反而昂起了胸膛,霸气地道:“朕看谁敢笑,笑一次,就割了舌头,再笑一次,就挖了双眼,还敢笑,就屠他满门。”

    “你……”

    樊沉兮头再没有丝毫停顿地离开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隐约在踏出殿门的时候,听到里头摔东西的声音,他轻嗤一声,头也没回。

    ……

    皇上要迎娶出身夜幽宫出身的女人为后,确实遭到了群臣的反对,樊沉兮在龙椅上撑着手肘,听着他们口沫横飞地说着,将祖宗道义都拿出来企图压迫他低头。

    末了,樊沉兮呵呵笑道:“那你们想让朕,娶谁为后?你女儿,还是你女儿,亦或者是你的侄女?”

    被点名的大臣,都是刚刚说得最激烈的几个。

    “怎么,是不是你们的女儿比谁都高贵?那朕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家中的宝贝千金,连朕的小贝的一根寒毛都比不上。”

    几个大臣脸色发青,对皇上明言的侮辱很是愤怒,却又不敢真对着皇上骂出来。

    樊沉兮对这些大臣的心态嗤笑:“有件事,朕以前为了保护她,并没有告诉你们。”

    听到此,不管是气愤填膺的,看是纯属看戏的,都倾耳听了起来。

    “一年前的黑疯病,想必大家都印象深刻吧。”

    “当时差点让皇室,京都百姓全死于这场灾难之中,自然是印象深刻。”

    丞相说完后,其他大臣都暗暗点头,因为就算他们本身没有得黑疯病,他们家里定有人得了,仆人都送进了别院里封禁,重要的少爷小姐被他们藏起来,整日的胆颤心惊不说,伺候主子的仆人接连的感染,大家人心惶惶。

    “那你们知道,是谁救了你们吗?”

    “不正是林太医吗?”

    樊沉兮笑着摇摇头:“子亦医术确实了得,可对这些病毒却也无可奈何,真正研制出解药的,是小贝,是她跟随着朕一起进入封禁的别院,日日照顾那些病人,切身感受病人的病理特征,夜夜研究,才在那短短十天内将解药研制出来,救了我们所有人!”

    全体哗然,连丞相太傅在内的,一致惊愕地不顾规矩地抬头望向皇上。

    “皇上,”反对最剧烈的某大臣出声喊道,“您不能为了给这位仇小贝造势,就编造如此……如此谎言啊?”

    “爱卿的意思,是指责朕说谎?”

    “臣不敢。”

    “说都说了,还不敢什么?”樊沉兮冷哼,倒没跟他计较这个,只道,“这件事是否真的,只消问问林太医,再问问当时封禁别院里头,帮朕管理的几位病人,就可得知此事是真是假,更甚者,与紫军之战时,解了当时燃眉之急的瘴气之毒的,也是她,你们随便问问参战的将军,便可知晓,若她可研制出瘴气之毒的解药,又怎么做不出黑疯病的解药?”

    见底下群臣呆若木鸡的样子,樊沉兮道:“朕的小贝,救了整个皇室,整个京都的百姓,更救了战场上的英雄们,如此的丰功伟绩,是你们那些只会在闺阁里拈酸吃醋,宅里乱斗的千金可比的?这样吧,只要你们谁的女儿,功绩可比过朕的小贝,朕就纳她进宫,如何?”

    他这里用了巧话,说纳进宫,可没说纳进宫做什么。

    虽觉得不会有女子比仇小贝好,然他依然怕事有万一,他绝不会让会威胁到仇小贝的女子出现,哪怕只有一万的可能。

    可前面在说皇后的位置,大臣们下意识地就当做是封后,一时间都激动起来,可激动之后,他们又实在想不出,自己的女儿……究竟做了哪些功绩。

    能绣出美丽的刺绣,做出让人赞颂的诗词,算吗?

    “都回去好好想想吧。”樊沉兮看似宽容地对大臣说道,暗地里,已经开始让人筹备,皇后的册封大典了。

    李公公等人自然是积极筹备,他们都是陪着太子殿下从最艰难时刻,到遇到仇小贝后翻身而起的过程,最不反对樊沉兮娶仇小贝的,就是东宫那些人,还有就是金城一同战斗过的那些将士。

    李公公精明能干,不过在这婚礼筹备上,他也有苦恼的问题,樊沉兮如今已是皇上,仇小贝也不是那个小太监,无论是皇后还是宫妃,都有自己的宫殿,当年皇后的宫殿被樊沉兮一把火烧了,不是当年的二皇子不敬重自己母后,而是以其留着让大家时不时地进去践踏一番,还不如烧了干脆。

    可如今的皇后,要住哪啊?

    他问皇上,皇上很不高兴地说:“皇后自然是跟朕住一块,你还想她住哪?”

    “可、可皇上,这不符合规矩啊?”

    仇小贝也跳出来道:“可不是,那是属于我的房产啊,你不能随便剥夺的。”

    “什么你的房产,整个皇宫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

    仇小贝跳到他怀里,掐住他的脸颊,将樊沉兮的皇威破坏殆尽:“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准备一个豪华大宫殿,不然我不依的。”

    要是哪天两天吵架拌嘴了,她也好有地方去啊,这异世里没有娘家,只能寄希望与这么个属于自己的宫殿了。

    “好好好,”樊沉兮拉下她的手,“给你给你,反正,我也不会娶其他女人为妃,所有空着的宫殿都是你的。”

    反正,皇后只能住在皇上的寝宫里,至于皇后的宫殿,就收拾出来,给那些喜欢多话的大臣看看,堵住他们的嘴。

    李公公退下,两人温馨地挤在一张软榻上,看着窗外,云卷云舒。

    很快,他就能让她堂堂正正地站在自己身边,与他一起尊享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

    仇小贝在宝丹阁的柜台里忙忙碌碌,时而傻笑,时而忧愁,最后更是唉声叹气的。

    静安在旁边抱着如今已升为皇子的宝宝轻轻摇晃,见此,取笑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在愁大婚的事吗?”

    仇小贝白她一眼,哼哼着拿麻布擦柜台,伙计见怪不怪地任由她这个做老板抢伙计的活干了。

    擦着擦着,仇小贝自己忍不住用胳膊撞撞静安:“诶我说,做皇后应该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以后每天都得这么端着?”

    她拿麻布当手帕,挺直脊背,双手摆在胸前:“然后坐要这么‘ging’着,吃饭也要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吃,吃一口就得装模作样地拿帕子点点嘴巴?然后这样……要那样……”

    静安忍不住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啊?你只要……”想起当初的先皇后,静安眼里含着怀念,“往那一座,雍容华贵,谁敢多瞧您一眼,除了晨昏定省有嫔妃跟皇后请安,其余时间,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还管得着您?而且,皇上也没有其他嫔妃,您连那都省了,只要有需要皇后出面的时候,您注意着点别出差错就行了。”

    “说得容易。”仇小贝哀叹,“要不我当宠妃算了,这宠妃做什么都没人苛责,也没人会要求她母仪天下什么的,你说呢?”反正也没其他女人了,当宠妃当皇后都是樊沉兮的老婆,何必当皇后那么辛苦呢。

    “也就是您,才说得出这种话了。”

    谈笑间,有人走了进来。

    伙计迎上去询问有什么需要,却见那客人非但不回答他,还径自走到了仇小贝坐在的柜台,踌躇了下,才呐呐地说道:“有、有止痛药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仇小贝一愣,随即快速地转过头来,露出开心的笑容:“小俊?你这小子,终于舍得露面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了呢。”

    “怎么会呢,我、我就是最近有点忙,所以才……”这个沙场上骁勇善战的小伙子,笑得又憨又傻,配上那张清秀的看着年岁就不大的脸庞,总是会让人心生几分姐姐的怜爱。

    “行了行了,不用找这些借口啦。你刚说要什么药?止痛药?牙又疼了?”

    右护军下意识地摇头,又慌忙地点头:“是、是啊!”

    仇小贝无奈地摇摇头:“没病就不要乱吃药,来,这个给你。”她给了他一包冲泡的花茶,“清热降火的,没事取一两朵用热水冲泡。”

    “好,谢谢。”小俊开开心心地接过,忽听到小孩哼唧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静安手里抱着的孩子,眼睛马上发光,“这、这就是小殿下吗?”

    仇小贝从静安手里将宝宝接过来,满月后,宝宝就稳定许多,大白天很少会出现透明化,倒可以抱出来给大家瞧瞧:“是啊,你看看是不是很像我?当时在我肚子里,你就嚷嚷着要看了。”

    小俊往襁褓里一瞧,小家伙长得白白嫩嫩,且这么小,就已经五官精致,这要是等长大了,定然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大帅哥。

    “那个,我能抱抱吗?”

    “当然啦,给你。”仇小贝将宝宝递给他,可小俊举高手,觉得不对,将手收回,从左边伸出去,觉得还是不对,又収了回来,来来回回几次,硬是没把孩子抱过去。

    仇小贝好笑地问:“行了,你把双手平摊出来,我放你手里啊。”

    这些糙汉子,打仗时英勇神武,到抱孩子的时候,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不知该怎么抱,偏偏看他们糙吧,又很喜欢小孩子。

    小俊手臂僵硬,全程让小贝摆弄他的双手整出一个相对“完美”的抱姿,好半天才逐渐放松下来。

    宝宝也不怕生,睁着大眼望着从没见过的大哥哥,看得特别入神的样子。

    小俊微微垂眸与宝宝对视,如果当年他妹妹顺利生下来的话,是不是也跟宝宝一样可爱?

    “对了小俊,”仇小贝道,“过几日我就要成亲,你到时候可要来哦。”

    小俊抬头,对上仇小贝笑得跟朵花似的幸福样子,他有片刻的走神,随后点头:“好,我一定会去的。”

    ……

    一个月后,新皇大婚。

    无力阻止,却被新皇压得没能力再反对的群臣,也只能被迫接受,再想想,一个受军方爱戴,被他们尊称为恩人的女人成为皇后,好像,也不是很糟糕的事?

    这一天,很热闹。

    京都到处都张灯结彩,普天同庆。

    百姓的接受度,可比那些假惺惺的大臣快多了,对他们来说,别说皇后了,平民女子想进宫成为妃子这等阶都难,而今,皇后是身份地位不高的,他们反而觉得可亲,更别说,当皇后才是当初在黑疯病中救了他们的,和帮助军方打赢来犯的紫军的人,那肯定是要大力支持。

    仇小贝一身红色的凤服披身,一番打扮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竟犹如那燃烧着红色火焰的凤凰,无论容貌和那尊贵之气,绝不会输给任何一名京都女子。

    她双手交握在胸前,一步一步地往九百九十九个白玉石阶上的樊沉兮走去,身后长长的裙尾拖在地上,阳光下闪着七彩的色泽,宛若凤尾。

    她望着樊沉兮,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

    同样的,站在上方等待的帝王,更是摒弃所有颜色,眼睛里,只看得她一人。

    终于,她踩上了最后一个石阶,将手伸向了樊沉兮朝她递过来的手,眼看着就要碰到,眼看着她就能光明正大地立在他身边,一柄长剑,竟然毫无预兆地朝她飞射过来,仇小贝顿时脸色大变。

    虽然角度问题,樊沉兮没能看到长剑,可他敏锐的感知力还是听到了破风声,拉着仇小贝闪开,自己转过身去亲手接住那柄长剑。

    可这时候的仇小贝,却感受到一股有别于这世界内力的力量,朝着自己的后背轰来,而这时候的自己,正在石阶边缘,加上被樊沉兮拉着躲开,还没站稳,为了躲避这股力量,她一不小心跌倒,往下翻滚了好几个石阶才停住,人趴在两个石阶之间,头上长长的珠帘缠绕在了一块,有几分狼狈。

    “小贝!”看着摔落的仇小贝,樊沉兮将持获的长剑震成两截,想要纵身到仇小贝身旁。

    他此刻无比痛恨为什么要在这地方举行婚礼,广大的地方,影卫都没处藏身,无法及时揪住,靠现在才跑来的侍卫根本无用。

    “皇上!”

    在樊沉兮要冲下石阶的时候,有人喊住了他。

    他身形一顿,转过身去,就见国师缓缓地走到他身后。

    也是,他此时所处的高台,除了他自己,便只有要为皇上皇后新婚祈福的国师,刚才那柄剑,就是国师掷过来的。

    他没有再往下去到仇小贝身边,而是往旁挪动两步,挡在国师和仇小贝之间,已经赶到的侍卫包围在他们周围,看看皇上又看看国师,目光里有些踌躇。

    皇上是一国之主没错,可国师这几年来,向来受皇室的尊敬,不管是先皇还是樊炎帝先皇父亲,都非常的听从国师,给了国师很大的权限,侍卫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要将手中的矛对准国师。

    “国师!”樊沉兮双目冰冷,“你这是几个意思?想谋逆?”

    “皇上,”国师面容波澜不惊,微微地朝樊沉兮弧度很浅地鞠了一躬,“你既然叫本座一声国师,就该知道,本座身为国师的重任,就是护得大樊朝安宁,不让任何妖孽邪祟,侵入我大樊朝,祸害我等。”

    樊沉兮悄然握起拳头,面上不露神色:“国师不会是想说,朕的皇后,就是妖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