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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老实人的圆滑
“这没问题。”姚镐听到刘清的要求二话没说直接同意了，“刘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要，我去挖。”
“爹，不着急。”姚小玥很无语，自家老爹这个急性子，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问清楚再做的吗！再说了，他们家的满天星可是摘了好几个地方的，难不成他每个地方都去挖土？他也不想想，姚家村的其他人会不会同意！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姚小玥没有任何迟疑的继续说道：“刘公子，我想问一下你们家掌柜给你的满天星有多少？是全部药效都非常好，还是只有一部分？而且你今天去查看的那些满天星里，是不是所有的药效都非常的好？”
刘清听了这话，也明白自己唐突了。他不好意思的看了姚镐一眼：“伯父，刚刚是我太唐突了。这我已经问过刘掌柜了，他说因为这个地方并不种植满天星，以前都是我们刘家从满天星的产地运过来的。而这次因为陛下的旨意，刘掌柜除了在仁和堂分号留了一些备用之外，其他的都运回去了。这里面的质量当然是参差不齐的。而那批最好的，就是你们家卖来的。不过你们卖的质量也分了几个等级。”
刘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今儿我看了你们晾晒的那些满天星，质量当然也不一样，可是绝大部分却比那些卖的还要好！”说到这里刘清忍不住的激动了，“我就是想找到这最好的一批的土质以及种子，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我？”
“这——”姚镐对这些不理解，他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姚小玥。毕竟这些满天星都是姚小玥弄的。
姚小玥听了刘清的话，眼底闪过一抹讶然：“绝大部分吗？”来了小望山之后，因为这里有一大片野棉花，所以她一直在这里采的，不过姚玹以及姚小琉出去拾柴禾的时候也忍不住弄一些，虽然不多，可也不少。现在看来，刘清要找的地方就是小望山，不过对于这里，姚小玥有些迟疑了。
“怎么了？”刘清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
“玥儿，这毕竟是事关国家的大事，不能太小气了。”姚镐突然脸色一正，语气略带几分严厉地说道，“家国家国，无国哪有家！”
姚镐的话一出口，让包括姚小玥在内的所有姚家四房的人都忍不住侧目。看的姚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别、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不是这不是一时激动吗！”
“爹，我从来都不是知道原来您老人家这么爱国，真是失敬，失敬！”姚小玥忍不住有些感叹的说道，这样的认知，只怕连皇族那些宗亲们都不见得会有吧，姚镐这个性格懦弱的男人还真是又一次的刷新了她的认知。
“你这孩子又取笑爹！”姚镐忍不住脸红了，“我这不是一时激动吗，不过玥儿，爹还是希望你不要总是想着利益什么的，人呐，要懂得感恩。现在咱家的日子已经好过了不少了，有些怨啊恨的，还是不要计较那么多的好。”
姚小玥暗暗翻了个白眼：“爹，我有说过不同意吗？”
“可是——”
“爹，若是咱家的，我二话不说就会同意，可问题是那地不是咱家的，是村里的。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说到这里，姚小玥的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嘲讽，就姚家老宅那些人都不可能同意。真不知道那样一家龌龊的人怎么能培养出她爹这样品质高洁的儿子来！
姚镐说不出话来了，这事儿他还真的是没法说。
“这个，我可以出面买下来。”刘清虽然是药痴，可不是傻子，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他立刻站出来说道，“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小望山村子后面的不远处。”姚小玥没有丝毫迟疑的说道。哪怕上辈子被这个国家的皇帝伤了一个彻底，可对于这个国家的人她也没什么恨意，现在是为了军队准备，人家刘家都愿意出钱出力了，姚小玥自然也不会废话什么。不过她有些可惜，以后是找不到这么好的满天星了。
“那伯父可否带我去里正那里。”买地自然是越快越好。
“没问题。”姚镐十分爽快地回答。
“我觉得不好。”看到这两个的表现，姚小玥心中是一阵的无语，一个药痴碰上一个热血傻子，都是没脑子的！他们难道就不想想这突然要买这么多地，里正会怎么想？村子里的人会怎么想？真不知道晋南刘家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派了这么一个傻子过来呢！
“为何？”两个人都看向了姚小玥，那眼神中是赤果果的不高兴。
“你们俩都没脑子吗！”姚小玥不客气的说道，“爹，刘清公子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难不成你也不知道小望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可是这——”姚镐有些迟疑，他虽然觉得有点儿不妥，可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什么可是！”姚小玥不客气的说道，“小望山是姚家村曾经的村址，因为几十年前那所谓的闹鬼才造成了今天的荒芜，若是晋南刘家的人突然出现说要买下小望山，你觉得里正族老他们会怎么想？”
姚镐有些心慌，觉得这事儿肯定挺重要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不妥。
“玥儿，你就别跟爹打哑谜了，到底有什么不妥？”姚玹听到这话也有些着急。
姚小玥白了姚玹一眼，现在他的性子改变了不少，不过人似乎太焦躁了点儿，看来自己要调整一下方针，好好地磨磨他的性子！
一边想着，姚小玥一边不甚在意的说道：“很简单呀，村子里的人会想，当初的闹鬼就是晋南刘家的人搞出来的，而原因么，自然是小望山这里有宝贝了！到时候别说是买地，只怕咱们家连容身之地都没有！”现在村子里的人可怜他们，可若是知道了他们家“如此奸诈”，村子里的人还会可怜同情他们吗？到时候那才是让人头疼呢！“当然，这对于刘清公子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但里正他们不会这样的想。刘清公子，你要知道这里是我们姚家村的祖坟所在地，你觉得一个有良心的人会把自家祖坟祭田都卖了吗？”
刘清听了这话，忍不住有些汗津津的，这，幸好自己没去，要不然那可真的就是得不偿失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刘清看着姚小玥，现在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姚小玥年纪小不懂事了，眼前这个小人精可是比一些活了七八十岁的人还要精明，还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天可怜见，他这旧人明明才十六岁，还是青春苍翠的年纪呢！
“这事儿只能徐徐图之。”姚小玥看到刘清脸上的不愿意，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刘家的人都是追求尽善尽美的性子，自然是不乐意退而求其次了。可是眼下是尽善尽美的时候吗？蠢货一枚！
“这土换了地方是不是还能有这样的功效我们谁也不知道，不如我偷偷的弄点儿你先带回去试试如何？毕竟刘公子也说了吗，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姚小玥慢条斯理地说道，她自己都觉得现在她的性子是越来越好了，这要是换成以前，她会给人解释出主意？开玩笑，她只会冷冷的看着那人蠢死，然后转身就走！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刘清蹙着眉头有些叹息的说道，“圣上有命，我们刘家必须在后年开春准备出三千石的跌打药粉来，这几年因为天气的原因，满天星的产量极低，再加上这种药因为除了军队上用途并不广，所以药农种植的也不多，所以——”刘清说到这里忍不住苦笑，眼下这情况还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那可以让药农种啊！”姚小琉直接脱口而出，这多简单的事儿呀！
“哪有那么简单。”刘清坐在了炕上，“先不说没有这么多的种子，就是这满天星也是分区域的，除了咱们这里，其他的地方就算是种下去也没有什么收成的。”
“那现在你们收集了多少了？”姚玹有些好奇的问道。
“现在上等的只有十石，中等的五百三十六石，下等的多一些，也不过一千出头而已。这还是原始药草，若是制成药粉还有损耗，家父已经派人精准的计算过，就算是以我刘家最好的制药师傅，这些也不过能制成一千五百石而已。而这已经是这些年国家的积攒了。”
一边说着，刘清一边叹气，要不是因为这个，他堂堂晋南刘家少主，也不用为了不到一百斤的药草就千里迢迢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也不会差一点儿送命了。
“刘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不觉得应该实话实说吗！”姚小玥看着刘清，眼神有些锐利。这个刘清虽然很憨厚，但是已经有了上辈子那憨厚圆滑的特性了。
刘清脸色一红，很是不好意思的看了姚小琉一眼：“你们的药草最差的都可以三倍制成药，而且药效更好。”
姚小玥：……这是我问你的，你看我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