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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及笄礼
“咳咳……”
听了这提醒的咳嗽声音，穆青嫣抬眼便是穆凛严肃的眼神。
忽然，穆凛抬脚紧步上前，望着那映入眼帘的颜色，“怎么伤了？”
穆青嫣愕然，“没有啊，我没有，哥哥你是太过紧张了。”
“这里怎么红肿了？”穆凛指着她脖子一侧，凝眉问道。
穆青嫣愣了一下，“蚊子咬的……”
“咬你的蚊子有点大！”
“……”穆青嫣久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的哥哥变坏了！这是，她现在的唯一念头。
穆凛扫了一堆的东西，问道：“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闻言，穆青嫣便豪气地对燕儿，说：“补品什么的都拿进厨房，今天府里加菜。”
“是，小姐！”燕儿回道。
“至于这次金银珠宝，鸾儿都给你家小姐拿去换成金子银子。”
“是，小姐！”鸾儿也回道。
穆凛听了没有反对，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妹妹的爱财如命。
“他怎么肯那么轻易放你回来了？”
这话一出，穆青嫣横了他一眼，说：“他有急事处理离府了，所以，我就跑回来啦。”
闻言，穆凛淡淡地说道：“大舅舅说的事情，你考虑成怎样？”
她知道他们都是想为了她着想，可，她不能那么自私，也做不出那么自私。
君临那样的男人，实在太过让人难以琢磨清楚。
她不想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做赌注……
“我会嫁给君临，四王妃的位置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穆青嫣微笑地说道。
穆凛听了，眉头蹙起，说道：“我们可以送你离开。”
穆青嫣看着穆凛的眸子，她的眸子里满是平静。
穆凛眸子猛地紧缩了一下，“我说过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穆青嫣平静的眸子动了动，良久后，淡淡地说道：“我还是想嫁！”
“我有办法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你。”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为了我嫁给君临。
穆凛非常严肃地看着她，哪怕，他早就有心里准备，她会这样做。
穆青嫣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淡淡地说道：“我那段时间在看书，看到了一本野史，说的就是我们大端朝的四王爷，有家大族的嫡子仗着家族势力对那个时候还是默默无名的四王爷讥笑的事。忽然，大族顷刻间覆灭，这个大家族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那个嫡子送走了，如愿，君临的人也找不到。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嫡子逃过一劫的时候，君临让人把大族的主家的人，安排在街市口施展凌迟之刑。”
她深呼吸一口气后，顿了一下，继续说：“每天一个，只要那个嫡子不出现，便不停止。”
由主家再到旁枝再到奴仆，那画面何其的血腥，描写的大概也不到当时的万分之一吧！
看到这段描写之后，连曾经身为法医的她也不禁不寒而栗。
自此以后，君临的名字响彻整个大陆。
“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所以，她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换来那么大的风险。
“如有一天，他对她的特别慢慢淡了呢，你觉得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三番五次活下来？”
“世界上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有时候，选择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我不嫁入去四王府又怎么知道面临的是比不嫁更好？”
更重要的是，目前位置，她还真是没有找到一个方法能够让后半生两全其美的，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唯一的哥哥为自己而没有了未来。
闻言，穆凛沉默了。
他们是兄妹，有着很好的基因，彼此都属于聪明人。而，聪明人最不需要的便是多说，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足够让他们都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得到最好的。
穆青嫣转身往自己的院落里走去，每一步却在身后的视线下，变得异常沉重。
京城之中，一下子好像沉寂了很多。
日子也一天天平静地过着，好像曾经的鸡飞狗走人人自危的日子不过是幻想。
这一天。
四王府。
“恢复的不错啊！”
“是的，都是穆三小姐医术高明。”张恒听了张青的话，脸色更是喜悦外露。
听到了穆青嫣，张青不由得紧了紧声音，说：“最近少点提她的名字，她的事，主子哪里……”
张恒看着张青欲言又止的模样，心脏一紧，想到，惨了，穆三小姐又做惹主子生气的事情了！
“我养病的时候，似乎发生了甚多啊！”
张青白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你那副嘴脸真难看！”心如明镜，还在哪里装，让你装！
张恒往屋里望了一眼，低声问道：“那，主子现在的态度是怎样？”
这个，他还真是不知道。
张青听了，摇摇头，想到主子最近的态度皱了皱眉头，让他说主子是什么态度，他还真是不知道。
“穆三小姐打了主子？”张恒嘴巴的惊的合不上了。
张青点头，神秘地说道：“但是，主子最近却让我们把穆三小姐挡在王府外，很是奇怪。”
主子那个晚上没有处罚穆青嫣，还衣不解带亲自照顾她，已经够让人惊掉下巴了。
现在，主子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他们这些当下属的想不清楚。
“你说主子是想做什么？”张青看着在沉思的张恒，问道。
“主子想做什么，怎么会是我和你能够猜透。”张恒回了张青一眼，冷淡地说道。
只是，真的，主子在对穆青嫣的事情是实在有太多的例外和第一次。
在张恒正在沉思的时候，有个奴仆走入了院里。
“张首领！”
被打断了沉思的张恒，看着低头弯腰的奴仆，问道：“什么事？”
奴仆恭敬地回道：“穆三小姐派人送来书信，说要呈给王爷的，奴才不敢怠慢立即送来。”
闻言，张恒看了张青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接过了书信，转身就敲上了房门。
“何事？”
“王爷，是穆三小姐送来的书信。”
静默了一会，声音才再次响起。
“进来！”
张恒走进屋内，呈上了书信。
君临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道：“念！”
“是！”
张恒神色一紧如临大敌，打开书信便开始念道：“一刻不见如隔三秋，我甚是想念王爷，爷，可有想娇俏白嫩嫩的人家……”
这是……一封情书！
他继续念下去好像不是太好，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自家主子。
“继续！”君临听了，慵懒的表情微微动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亲爱的王爷，此处省略一万句……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一刻不见如隔三秋，我想一定是。现在，有个好机会来了，明天是我的及笄日。王爷可以来一解相思之苦，当然，我更加欢迎携带礼物来，当然，王爷要是把人带来就是最好的礼物胜过无数……就此表达相思之苦，爱你的穆青嫣！”
念完之后，张恒觉得自己的脚都在打颤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念完的。
“没有了？”君临随意地问道。
“属下念完了！”张恒听到主子的声音意外的柔和。
“去库房里把那一盒东海夜明珠拿出来。”
“是！”
隔天，早上。
穆青嫣便被鸾儿从床上拉了起来。
“小姐，你该起来梳洗了，不然要错过吉时的。”鸾儿很是焦急跟自家小姐抢着被子。
穆青嫣卷在被子里，睡的正是舒服，微微睁开眼睛，问：“现在很早，再让我睡多一会儿。”
被子软软绵绵的暖暖的，她真的不想从里面出去。
“小姐，已经卯时了！”鸾儿紧紧地扯着被子不肯放手，紧张地说道。
卯时……
那不就是早上六点，难怪，她那么困……
“卯时就叫醒我，鸾儿，你有毒啊！”穆青嫣被秋天早上的凉意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看着抢了她被子的罪魁祸首。
“小姐，这个时辰是你沐浴去霉气的吉时。不能错过的，沐浴过了香茅柚子叶水后，然后更衣。还有京城里的十全老人虢国夫人还要给你进行梳头发的仪式。”鸾儿说起这事情非常的开心。
要知道京城的十全老人就那么一个，虢国夫人已经八十多岁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前。
虢国夫人能亲自来给小姐做及笄礼，简直就是天大的福气，听说被十全老人祝福过的女孩往后的婚事和人生都是非常幸福的。
穆青嫣可不管这些，卷成一团，含糊地说道：“迟点没关系的，让我再睡一会……”
“不行！”
最终拗不过鸾儿的穆青嫣，被从床上拖到浴桶，再被浴桶拖到梳妆台上，经过一番折腾终于穿上了衣服。
“小姐，今天特别漂亮！”燕儿在为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穆青嫣，整理衣摆满脸笑意。
“当然，小姐这套衣服可是用的叶霆少爷从番邦带回来的冰蓝纱绸缎做出来的。”鸾儿为穆青嫣束上了腰带，分出了最好的比例。
“小姐，我帮你上点胭脂？”
穆青嫣摇摇头，蹙眉说：“不用，就这样。”
这一身衣服倒是能接受，不太过明艳抢眼，淡淡的天蓝色衣裙倒是符合她的审美观。
看来，叶霆是花了心思在这里面，穆青嫣动了动衣服，感觉非常的合身。
但是，胭脂什么的，她还是个孩子的年龄实在不适宜浓妆艳抹，当然，她是素颜控不过有需要还是会用用的，不过不是现在。
“小姐，少爷让我请你出去。”
兆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穆青嫣转身悠然地走在走廊上，阳光撒在她的身上让人移不开眼睛。
鸾儿和燕儿在身后，望着自家小姐，满脸激动。
府邸的大堂之上，穆凛望着从正门一步一步走近的人儿，冷漠的脸上扬起了少有的笑意。
“嫣儿终于长大了！”语气中满是不舍。
“是啊，今天之后，我就是正式的大人了！”穆青嫣含笑。
穆凛眸子忽然一冷，说道：“四王爷！”
君临只是微微颔首，抬脚走到了右手第一个位置上坐下，看着眼前的穆青嫣，淡淡地说道：“不是说想本王吗？”
闻言，穆青嫣看了君临一眼，眼底快过一丝精光，堆满笑容回应道：“王爷，我想你！”
“有多想？”
“千言万语已经都在书信中说了，现在见到了王爷，我实在是太过高兴了。我都忘了要说什么好了，就这样静静看着王爷便是最美好。”
看着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两人，张恒和张青只有害怕完全感受不到他们之间的甜蜜。
“很好，本王喜欢你的坦白。”
“那王爷是不是要给我礼物了？”
穆青嫣又开始作死了！
张恒和张青对视了一眼，默默地低眉垂眼。
“张青，把东西拿上来！”君临看了满眼期待的穆青嫣一眼，说道。
“是，主子！”
张青双手捧着一个雕花的檀木盒子来到穆青嫣面前，然后，打开了盒子。
瞬间，屋里散发出一阵莹润的光泽。
“多谢王爷！”穆青嫣盯着盒子里野生的珍珠，心中那一个叫做激动，视线更是盯着不肯离开。
君临果然上道，不往她花了那么多脑汁写了那么多甜言蜜语，果然没有白费，有付出才有收获。
东海夜明珠！
这珠非常罕有而且极其难得，不要说一盒了，一颗已经很了不得了。
眼前这一盒子，实在让人不安……
穆凛看到了，眉头轻蹙了一下，不过是一个及笄礼，君临为何送那么贵重的礼物？
今天，他是按着穆青嫣的意思一起从简，但是，为了穆青嫣有个美好的及笄礼，他亲自去请虢国夫人也就没有邀请别人，君临怎么就来了？
这个时候，叶霆和叶敬之也到来了。
“嫣儿！”叶霆眼里只有穆青嫣，自觉把四王爷君临给忽视了。
叶敬之把叶霆拉着上前，行了一礼，“叩见四王爷！”
“嗯，免了！”君临随意地说道，脸色淡淡。
穆青嫣很不愿意地从珠子上移开视线，“大舅舅，霆表哥。”
叶敬之看着她温和地笑道：“嫣儿，这套衣服很合适你。”
“谢谢大舅舅。”穆青嫣知道他口中的意思，但，糊弄过去了。
“大舅舅这边请上座，虢国夫人快要到了！”穆凛上前，打断了叶霆痴迷地看着穆青嫣的目光，把人请到了一旁。
叶霆这家伙难得就没有看到君临的存在？
“少爷！”
从外面走进入来的下人的声音让穆凛凝眉，问道：“什么事？”
“楚国的大皇子殿下来了，携礼在府外求见！”
闻言，穆凛看了穆青嫣一眼，随后又看了坐在那儿的君临一眼，眼底什么可瞬间又消失不见。
穆青嫣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她可以发誓，君临是她叫来的，那个楚荀，她可是从来没有叫过。
君临好像没有听到一眼，懒懒地坐在哪里。
“让他进来吧！”
“是！”下人听到穆凛的话，退了出去。
“四王爷！”
楚荀是被侍卫用抬椅，抬着进来，当见到君临一点也不意外。
君临脸色淡淡，“嗯！”丢了一个鼻音的声音，算是回答了。
“听说穆三小姐今天及笄，本皇子特意备了点点心意亲自送来。”
“楚国大皇子还真是用心。”君临随意地说道，眸子却轻轻地扫过了一旁装傻的女人。
穆青嫣被这么一扫，立即跳了出来说：“大皇子殿下有心了，只是，你患有腿疾还亲自送来让我非常的不好意思。”
病了就该在家好好休息，折腾个屁啊！
“女儿家只有一个及笄礼，亲自来是值得的。”楚荀望着穆青嫣，微笑地说道。
“本王倒是觉得不值，你这腿要是一不小心再断一次就真的成残废了，到时候，也希望你能说出值得。”君临不咸不淡地提醒。
这话听来哪里像是提醒，倒是像威胁，诅咒。
楚荀听了这话，也没有生气，笑笑说道：“本来我还想着就这样不请自来会不会让你不悦，现在听到你如此关心我，我便安心多了！”
听到他说的这话，穆青嫣翻了个白眼，楚荀确定君临不是想弄废你？脸皮之厚，望尘莫及啊！
君临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你都能下地走动，那么，身体是恢复了。择日便回去楚国休养会更好。”
君临可不是吃素的，楚荀又怎么能在这里讨到好处。
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君临这是在赶人啊，让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闻言，楚荀挑了挑眉，一张俊脸笑的摄人，说道：“我觉得还是在师弟的地头休养最让人舒心，放心，毕竟，大端朝下也就师弟能让师兄我安心。”
叶敬之听了这话，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暗沉，没错，楚荀和君临都是父亲为数不多亲自收的徒弟。
楚荀和君临的年纪相仿，但确是比较先收，以前，两人在江南的时候，便老是不对付，楚荀更是经常被君临吊打。
而，每次，无论是谁赢了，父亲都是把两人罚了……
想起这个混世魔王在江南那些年，弄出来的混事，叶敬之不由得摇了摇头……
穆青嫣倒是看着这两个人掐来掐去的，觉得非常有趣，以前见到楚荀见到君临都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老鼠是要反扑猫了吗？
这样的景象好像挺好看的，不容错，不容错，可惜就是今天及笄不能失去形象。不然，她一定拿着瓜子嗑着看。
穆凛看着表情有些冷了，这两人是来砸场的吧！
静默，少许。
“燕儿，给大皇子奉茶。”意思，很明显，用茶堵上你的嘴。
“是，少爷！”燕儿捧着一杯茶放在楚荀的椅桌上。
穆凛淡淡的说道：“虽然不知道大皇子是从何得知，但，过门都是客，一杯茶水还是要周到的。”
意思很明显：你喝完这杯茶就赶紧滚！
实在，穆凛对楚荀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可以说已经把楚荀划分成君临同一等级的拒绝往来户。
谁让楚荀出现就把人家的妹妹弄到危险风暴中，穆凛没有上前揍他一顿已经是很好了。
所以，有茶喝，楚荀还是赶紧喝，免得茶都给收回去了，这就尴尬了！
楚荀又怎么会听不懂，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说道：“这茶真是不错，龙隐把礼物都抬上来。”
“是！”龙隐领命，对外面的人做了个手势。
只见，有十来个锦盒出现在眼前。
随后，龙隐一个一个地打开了，里面的头面，珠钗，绸缎都是市面上少有的。
“这些都是送给我的？”穆青嫣很没用立场地盯着那些锦盒里的礼物，问道。
所有人听到穆青嫣这话，眼帘都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鸾儿站在身旁，更是欲哭无泪，她家小姐能不能不要这样，能不能啊？
君临抬眸，眸光淡淡地看着她。
穆青嫣脖子一紧，说道：“大皇子的礼物，还请拿回去吧。今天，你到了我的及笄礼已经够了。”
说出让楚荀把礼物都拿回去的话，那一刻，她的心在滴血啊！
可是，不能不这样说啊，君临那眼神分明就在说，你看着办！
能怎么办？
只能含泪和血让楚荀把东西带走啊！
楚荀望着穆青嫣，微笑地说道：“那日被暗算，幸好有你，若非有你，我这条命和腿都可能保不住。所以，这些礼物虽说是及笄礼物，但，更多的是表达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我已经收过你的了，这不能再收。”穆青嫣非常耿直地盯着那些锦盒看。
哇，好多，好多的银子，好多，好多啊。
可是，可惜，她只能看不能拿到小库房里。
“大皇子的一番心意，王妃就不要推迟了。”
君临这话一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意外。
叶敬之看了君临一眼，这是宣布穆青嫣是他的人？让，所有人都不要打注意？
穆凛也看了君临一眼，而后移开了视线……
叶霆看着，只能攥着拳头站在自家爹爹的身后。
“真的吗？多谢，王爷！”穆青嫣笑的眉眼弯弯成月牙，对着身后的鸾儿就说：“鸾儿，把东西都放进我的库房里。”
“……是，小姐。”鸾儿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楚荀蹙眉，这礼物是他送的，穆青嫣是不是谢错人了？
“虢国夫人到！”